【苴却砚史料汇编】苴却砚的石眼——苴却砚质品赏析(一)
石眼一般都具有观赏和实用的双重价值，前者根据石眼的色泽、鲜活程度、形态、大小、多少、罕奇等状况评判;后者根据石眼对应石质的优劣状况评判。
从观赏价值看，苴却砚的石眼有四个显著特征:
其一，石眼形大廓晰。一般石砚的石眼直径多在3~5毫米左右。端石中最大的石眼直径达20毫米左右。苴却砚的石眼小至1毫米以下，大至60毫米以上，直径在20~30毫米左右的石眼较为多见。迄今所得一方7寸砚，上有石眼直径为6.3毫米。苴却砚石眼的形状大多呈正圆或微椭圆形，与紫黑的砚石相比，其形体界限和色彩界限均很鲜明。
其二，石眼数量极多。古人云:“人惟至灵，乃生双瞳;石亦有眼，巧出天工。”在中国众多类石砚中，有石眼的砚石是极少的，而苴却石石眼极多，迄今为止所制之砚几乎方方有眼。一般一方石砚上有数个、数十个石眼的比较常见，现已收藏到的一方尺余长砚料，经初步剥削，已现大小石眼430多颗，实为罕见。
其三，石眼色彩鲜活，睛明瞳亮、环绕晕缠。苴却砚的石眼有青翠绿、翠绿、黄绿、黄白诸色，绝大多数石眼为青翠绿、翠绿和黄绿色。石眼色泽碧翠高洁、鲜活精神，稍事打磨即熠熠生辉，奕奕射目。石眼均有或深黑，或熟褐，或金黄，或银白，或赤红的心睛，(心睛位于石眼中心，色鲜明精亮)心睛外有深色紧围，谓之“瞳”。瞳外由深褐或黄褐或深蓝色“环”缠绕，“环”自内向外渐次打展。如水圈轻泛。环与环之间有浓谈相宜、过渡自然的“晕”渗人。许多石眼酷似活灵灵的鸟兽眼睛，看上去炯炯有神，令人心旷神怡。
其四，有的石眼奇特怪异，稀有罕见。此类石眼因奇特怪异而具有较高的观赏价值。例如:有的石眼内“环”为红褐、黄褐的火烙纹将眼内“晴”、“瞳”横编竖绕，谓之彩眼;有的石眼“环”呈水波纹状，谓之水波纹眼;有的石眼被冰纹或彩线穿破，谓之冰纹眼、彩线眼;还有石眼在地壳运动中被强力错位，谓之破眼，如此等等。也有的石眼因形状怪异，故稀有罕贵，如:石眼如葫芦状，如苹果状等。
在讨论苴却砚石眼的实用价值之前，应该说明的足，古今许多人对石眼推崇备至，不吝文辞以赞誉，其中许多人是就石眼观赏价值而言。也有的人虽然看到了石眼和石质的对应关系，但从他们的论述来看存在一定 的片面性。例如，有一种颇带普遍性的观点就值得商榷:石眼好，石质一定好。而所谓"眼好”，是指石眼色泽翠绿、睛亮瞳明，晕环层次丰富、轮廓清晰形大圆正。例如:《游宦纪闻》说:石眼以绿翠为上，黄赤为下。《砚谱》说:“石眼活胜泪，泪胜死、死胜无”;《砚录》也说:石眼“以色鲜美，重数多而圆正者为上”;《砚书》说:“眼贵有睛，贵绿色，贵多层，黄色者次之，枯者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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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所谓眼好，仍然局限在观赏范围，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加人了观赏者的主观随意性，而石质的优劣是以相对客观的实用状况为标准，即以石砚在下墨、发墨、笔损等状况为评价标准，因此，笔者认为，按照审美标准确定的“佳眼”并不必然对应按照实用标准确定的“佳石”。当然，在神态、形态色泽诸方面表现为千差万别的石眼，无不对应地表明着石质的干差万别，这应是确定无疑的。
如果以石眼的观赏价值论，则生长于金沙江中上岩苴却石中的石眼最为优异。此类石眼多为青翠绿色和翠绿色，睛亮瞳明，晕环清晰，光洁如玉，无比鲜活。但若以实用价值论，虽然发墨如油，但下墨稍逊，生于金沙江下岩苴却石中的石眼多为翠绿色和黄绿色，后者眼内常见褐斑，其观赏价值远不如中上岩苴却石中的石眼。但此类石眼对应的砚石在硬度致密度、干湿度等方面均最适度，故堪称苴却石中最优异者，这就是说，在上述类苴却石中，石眼的欣赏价值与其实用价值是不统一的。在水溪苴却石中，我们又发现与上述情形相反的对应关系:此类砚石的石眼多为黄绿、粉绿、绿黄、黄白色，色泽稍逊鲜活，常有褐斑混杂其间，石眼泛灰，不甚亮洁，其对应的砚石硬度偏软、结构偏疏，实用价值远不如上述二类苴却石。但就此类苴却石而言，其石眼的观赏价值与实用价值是较统一的，即凡石眼色泽偏绿、光洁、少杂质、晕环丰富清晰形状圆正的，其对应的砚石更佳于研磨，反之，则实用价值稍差。
总之，就苴却石的一般情况面言，其实用价值较优的石眼颜色应是翠绿色或黄绿色，如果眼内杂有冰纹青花、鱼籽纹或褐班等石品花纹的，其石质更佳，如果石限过于鲜活光
洁泛青蓝色或石眼中杂有火烙纹、彩线，显见水纹等石品花纹的，其石质一定偏硬、偏致密，研磨稍差，但发墨;如果石眼少绿多黄，且色泽泛灰无光洁感，则对应的石质一定偏软、偏松疏，研磨时稍逊发墨。
(《中国文房四宝》1993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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