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任自探 放笔狂飚生

——军旅画家戴成华中国画艺术概论

艺术家的真正目的，并非只是为了被当成一种现象记录下来，而是为了展示和释放一个生命的全部雄心：感知、责任、欲求、诗情、创造和追求完美的能力，深入探究和追溯一种高尚的品质……走进当代艺术家群体，军旅画家戴成华先生是最能感动我的人之一。

                      ——题  记

沉默，不应该是中国现代文化的宿命。容忍沉默，无异于对现代文化的谋杀。打破沉默应该是中国人独特的思考方式。2018年5月，因友人的推荐，我走进了当代军旅画家戴成华先生的艺术创作世界。当我第一次走进雨城雅安：“戴成华工作室”，几百米的展厅挂满了他数百幅中国画作品，它令我惊叹，令我折服，更令我徜徉其间，从画家无限丰沛的创作践行活动中读出了艺术的博大与艺术的光芒。

作为一个艺术批评者，我常常如是思悟：优秀的中国画家历来讲“格”。格调有高低，真正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地面对这个世界，便真的修到了一种境界。那句“闲世人之所忙，方能忙世人之所闲”的话说得好，世人所闲的“闲”，说不定正是人类文化延续的主脉。多次与成华会悟，我从他的话里悟出了画家的认知：人的一生无非就是这么几件事——名、利、色、权、趣，活到只剩下“趣”字方能臻达高境。优秀画家追求的高境界，亦还须牢记一句话：古来圣贤皆寂寞。一个人寂寞，百分百属于自己，两个人相处只剩下百分之五十，艺术家应活在自己用“寂寞”营造的精神世界里。成华有着清醒的认知，也有着不懈地践行。虽然，他在部队专事文化工作，然其除精文书、善宣传、懂摄影，又耐得寂寞、肯下功夫，兼擅人物、山水、花鸟之中国画创作。

艺术，“是生命的最高使命和生命的形而上学活动”，这是尼采的论述。而军旅画家戴成华的艺术创作践行活动，却是将自我探求的客体，置于他可到达的探求之外，其探求透过转化经验的本质，已进入到一个经过自我创造而臻达的复活了自我长久的生命的领域。其人物画，叱咤风云的一代伟人也罢，辛苦劳作的一代普通人也罢，画家的每一幅作品皆富含对人生哲理的思考，彰显了作品的深度；其山水画，或朴实而不失雄浑磅礴之气势，或状物的笔墨生成本身契合了创作的练道与悟道之情境，皆深深追寻那带有思想性价值和个人心性交会的特征，让自然造化溶入进生命中；其花鸟画，是虚？是实？是空？是蒙？是状物像？是咏诗情？是铸冷峻？皆透过物象万状以显示出艺术的光芒。

使我颇受震撼的事是，我曾在雨城“书香龙溪”展厅读到了画家一幅1.8丈的《西蜀茶马古道图》大画。作品犹如导游引领我走进了昔日茶马古道之胜境，连绵不绝的崇山峻岭，有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有古朴恬静的小村野舍,有身负重荷的马队农夫，山间浮出的雾气在云雾间交会，似是春夏的青翠欲滴，又似秋冬的枯木寒林，伴有潺潺的溪水声，贯穿着岸边的各类“物”所交流，使那些“物”在“雾”的怀抱中慢慢地吸收着这份平淡自然。从整幅画作水墨淋漓的意象中，我既读出了天色、山色、水色、林色与雾气交织成的迷蒙意境，又读出了“物”在“雾”中荡漾，“雾”中之“物”显现敞亮的虚实相间、有无相间的诗性禅意。看来，成华是一个有感觉的画家，他在选择自然山水依恋和亲情去融合时，讲究人境交融、与物同化的豁达，在意味深长的思致中，让艺术创作与自然造化成为有机整体，这一整体贯注了画家生活姿态、思维方式以及价值取向。这既是一种对历史的追忆，又是对精神家园的一种向往。

画家的人物画创作，大胆地、自由地、随心所欲且思考凝重地表现着自己的思想，游戈与感情的海洋。他不是让读者透过视觉的直接观照而了解其中所蕴含的激情，而是一反常态地脱离世俗认知，试图将一个人之真实灵魂通过由大至小、由具体到抽象的转化而凝聚为力量的张力。其“笔法”一直强调“有笔有象，一气呵成，行笔的轻重缓急，枯温浓淡等，都有着以“表现”到“再现”的升华魅力。画家笔下的伟人毛泽东、朱德也好，英雄张思德、雷锋也好，或藏、汉、彝普通人也好，既强调结构，强调准确，强调个人感受、体悟，强调自由表达、抒发，传说出了深湛的思想情感，皆以纯粹有活力的时代语汇去完成，他所具包容性的艺术视野，涵盖出了新的社会价值。让读者读之，心潮起伏，饱含深情，有着生命的律动。同样，画家的花鸟作品，也不断追求自然物象与作者内心的统一、外在与内在的一致，以臻达通过自然物象揭示人之复杂内心世界。其不少写意花鸟作品有着“山气花香无著处，今朝未向画中听”的空静气围，画家不仅是花鸟物象之呈现，更是对人生的一种向往，这不是几束花朵几只飞鸟，而是追求一种诗意性的意境。画家的不少花鸟作品，诸如其《大吉图》《富贵吉祥》等，画中物象是在静穆中求飞动，静中带动，动真情胸思，动静起伏的念道，如悠然的感受，让读者留步此间，忘记了“看”与“被看”的视域，在对画家笔墨精研中找到了与自己心灵相契的品性，找到了追寻古人与造化、心与物的互证互生。

如前所叙，军旅画家戴成华先生的艺术创作，就如是充满着美的意趣。其人物、山水、花鸟画作品皆被画家赋予了一种纯粹的美学理想的追寻与渴望，它语言饱满，一唱三叹，令读者在阅读中于其营造的或博大或清新的艺术氛围里去探幽访胜。我以为：只有当被读者所认知，且被读者的认知所神圣化，一幅优秀作品才真正地存在。军旅画家戴成华先生艺术创作的成功，就淋漓尽致地体现在他“灵犀任自探，放笔狂飚生”上……

二〇一九年十一月三日于蜀都牧云阁·诗梦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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