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趣墨里寻 心画笔底生

——车晓葵花鸟画创作笔墨读识

多少年前，中国画坛曾为“笔墨等于零”争论不休。然，中国画坛，绝大多数画家坚持笔墨，坚持传统中国之本质。我以为：中国的“笔墨”绝非去从简单的技法意义上去讲，它身上赋予了中国文人画家的思想，与画家的情感、个性、地域等有着密切的联系。笔墨不是孤立存在的，它依附于形，依附于画家的心灵。当今画坛，风格林林总总，有保持传统技法的，也有另辟蹊径、改革创新的，但画中依旧弥漫着优秀传统的韵味。画家车晓葵先生便是其中一位，读他之花鸟作品，我为其独特的画风而感动，而赞叹。

车晓葵先生花鸟画创作堪称笔精墨妙。这笔精墨妙得之其“趣墨法”，得之其趣里潜藏的深厚蕴藉。众所周知，趣墨从文字字意来看，是指墨法——妙趣横生的墨法。我读画家之《情趣》《秋色》《紫气东来》《紫云飘香》《荷香》《荷塘情趣》等一大批作品，感受最深的是晓葵的趣墨法是一种在前人笔法、墨法基础上的新突破，是一种面貌全新的水墨画。它是以水为动力，利用水之扩张性，使墨的自然沁润形成各种物象轮廓，墨与水在宣纸上留下了丰富的肌理效果又与客观物象的质感、形态相吻合，画面意境优美，颇耐人寻味。

我们说，“笔墨”是中国画不可或缺的形式语言，甚至是一种精神的载体。然而作为绘画的造型手段，从古至今的画家大都强调笔与墨的关系，而忽视对水的研究。其实，墨无水则无神，只有水的侵润，墨才能焕发出色彩，古人称墨分六彩，中国画正是适当的用水，才绘出绚烂的历史。从水墨萌芽的唐代开市，王维的“水墨墨章”就显示了水与墨交融产生的奇幻景象。后来的张@、王墨也都擅长泼墨、破墨法，他们的画自然天成，再现造化，中国画论中曾大篇记载着他们墨法的奇特与精微。由于水墨画的勃兴，更促使了墨法与笔法的日益成熟。明代徐渭的大泼墨，无疑达到了技法的娴熟的境地，他作画时常倾倒水墨，后加以勾染，将墨的偶然迹象转化为画家的心象。清代画家对笔墨的推崇达到了一个极致。龚贤画山水采用积墨法，墨色厚而不赋，有通透感。石涛更是一位大胆创新者，在他的题画论中有关“点”的用法就多种多样，“有雨雪风晴四时得宜点，有正阴阳衬贴点，有夹水夹墨一气混杂点，有含苞藻丝璎珞连牵点，有空空阔阔干遭没味点，有有墨无墨飞白如烟点，有焦似漆邋遢透明点。更有两点，未肯向学人道破：有没天没地当头劈面点，有千岩万壑明净无一点。噫，‘法无定湘’，‘气概成章’。”他最后归纳是：法无定法，绘画艺术创作需要创新。

近代的画家在水墨技法的创新上也有贡献，张大千的泼彩法就拓宽了中国画写意的色彩表现。黄宾虹将墨法总结成七墨：浓、淡、破、泼、积、焦、宿。他用不同墨色积墨，意在墨中求层次，所写山水“浑厚华滋”，被当代人称为中国绘画集大成者。画家车晓葵先生在自己的艺术创作中，经过多年的苦心探索，在中国画之笔墨践行中既继承传统的泼墨法与破墨法，又在水法上有了自己匠心独运的突破，我从其花鸟画创作之笔墨韵味里，就读出了画家撞水、调水、沁水、猛水、回水、反渗水等多种用水法。可不是么？车晓葵先生之创作，当墨落于纸上，他是根据造型来用水引墨，通过对水的自由控制，使墨自然沁润形成多种物体的轮廓和自然肌理，完成水墨从偶然到必然、从抽象到具象的造型过程。最后淡化以至消除墨痕，使画面达到水墨氤氲、浑然一体的意境。真的在画家车晓葵的笔下，水的微妙使用使墨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所表现的荷塘、紫藤、林鸟、山水等题材，向读者呈现出水与墨的冲撞、交融产生的神奇效果。画面经过画家精心安排，流露出的诗一般的优美意境有雄壮的——如《藤缠万丈》，带给读者以澎湃的激情；有婉约的——如《如意》，表现了大自然的自然宁静、万物生息的情状。

画家车晓葵先生如是说：“我惊喜自然赋予我的美感和力量，领略到了国画艺术的无穷魅力，更体会到了需要学习的画理技法太多太多。诸如指、腕、肘的运用，点、线、面的构成，用笔的深浅，吃水的轻重、顿挫、轻重、疾徐的节奏，疏密、浓淡、虚实的变化……”他是如是说的，也是如是做的。其艺术创作践行中，水与墨在笔下的变幻莫测，就延展并拓宽了中国画的水墨语言，最难得的是这种艺术践行仍能表现出传统的审美情趣。我以为，此画法的推广宣传有助于扩大对中国画传统技法的探索，为艺术的创新、丰富中国画的传统绘画语言有一定的促进作用。我为画家车晓葵先生之创作践行鼓与呼，旨在为中国画之艺术发展鼓与呼。

世间为花木、虫鸟钟情的人，又何曾只有画家车晓葵。屈原爱兰，爱其幽香韵致，几瓣素心。陶潜爱菊，为其隐居东篱，耕耘山地，种植庭院。周敦颐爱莲，爱她亭亭姿态，飘逸气质。为其修建烟水亭，每至盛夏漫步池畔赏之。林逋爱梅，种下万树梅花，与鹤相伴，终老临泉。而我们的画家车晓葵先生，爱山、爱水、爱荷、爱梅、爱紫藤、爱山鸟，他的人生与艺术路程该怎样臻达完美？我们深深期待着！

2019年11月26日于蜀都牧云阁·诗梦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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