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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画家杨晓村的画,不能说是一种享受

来源:中国美网 ·11300 浏览 ·2019-08-04 12:49:55

    画家杨晓村的画,画面就像一堵无形的墙,逼近着你,让你感到沉重、苦涩、窒息。


   画家杨晓村的画,其实挺简单的。


杨晓村


        他基本只画人物。只画生活在湘西、桂北和滇东相交处大山中的少数民族,或侗人,或苗族。人物的动态也简单,大多直立着,面对着你,几乎连身也不侧,腰也不弯,直勾勾地望着你,有一种说不尽道不明的忧伤、思虑、坚韧和期盼。画面密织如砖堆石砌、如打垒夯实、如针缝纫、如藤蔓编织,密密层层、重重叠叠、反反复复,仿佛侗人、苗人灰暗的黑色服装和奇异皱褶组成的美妙节奏,鲜艳色彩和异想天开图案的手工织锦与黑裳形成的鲜明对比,因日晒雨淋烟熏火燎棕中透黑的木楼纵横交错,也仿佛头饰、手饰、颈饰的银器在风中碰撞发出的叮当声响和银灰的闪光点缀其间。这一切侗人、苗人的元素,被画家杨晓村不经意地分解、打破、扭曲、搓揉、混合、叠加、重构,笔墨反复皴擦,色彩正反涂抹,压抑的画面,形成一种凌乱中交织厚重,斑斓中凝结着希望的气息,山民的彪悍气息,憨厚中透着狡黠、朴实中透着执着的气息。这就是画家杨晓村选择的呈现方式。


   然而不管怎样的沉重和压抑,其中总透出一股强烈的生命暗动,这种喑动在流淌的时候显出某种微妙的变化,从最早的刀刻一般的皱纹和反复皴擦的硬痕,逐渐过渡到柔和的无线界划分的灰白阴阳重构,分明的人物轮廓变得圆浑,动态变得直立,衣襟渐渐消失,远山和人叠加起来,显得更模糊,更浑然,更难分难解,所有的地方都一黑、一白,一明、一暗,一色、一墨。色、墨、水分交织在一起,画面混沌而单纯,在沉重中更多地透出深切的希望,混沌中更多地寄予着强烈的冀盼,平静中满是热切的关照和守护。


    画家杨晓村已经从年轻的冲动、同情,呐喊,过渡到饱含热情的守望和期盼。年轻时总要猖狂一些,所以“动”;总要锋芒一些,所以“锐”;总要有棱角一些,所以“刺”。等到“静”了,“润”了,“平”了,作品也就成熟了。


杨晓村


    画家杨晓村已不再年轻,但作为一个湖南人,作为沈从文和黄永玉的同乡,画家杨晓村以他湖南人一贯的顽固和执着面对生活。楚文化的哺育,特别是湘西水土的喂养,使他饱学而静观,眼高而平恬。他喜欢一种内敛的平静,他讨厌热闹和喧嚣,所以你让他出国是决不去的。如果不是看展览和看儿子,也决不到大都市去。可是每一年也要到湘西、桂北、滇东这些大山中的侗寨苗寨去转上好几转。人们都嬉笑他,也许有个相好的在等着吧,他一笑了之。可是命运好像老是在不经意间撞他一下,让他总有些尴尬。在海南,所有的人吃槟榔都好好的,唯有他一个人吃的是万中挑一的“公”槟榔,口吐白沫,几乎休克;看见可爱的小山羊,人人以抚摸羊角为乐,唯有他被山羊一头撞在小腿的当面骨上,痛得呲牙咧嘴,晕倒在地;“沙斯”那年,到北京看首届“北京双年展”,一下飞机便患重感冒,在宾馆一躺好几天。想飞回桂林,又害怕机场测温,被当作“沙斯”病人隔离,好不容易好了,打个的去清华美院看展览,不巧恰逢闭馆,来回近百元的的士费不过像孙悟空在如来佛掌心里翻斤斗般在清华洒了泡尿。他依然一笑了之。画家杨晓村不善喝酒,可迎上好友和对脾气的,一样豪饮得满面通红。画家杨晓村喜欢古董,却决不好玩,家中摆着的陶罐瓷瓶从不辨真伪,那只是一种美的象征。他喜欢鱼虫花鸟,但决不痴迷,院中堆放的花木鸟笼,不过是生命的流动。画家杨晓村的生活,画家杨晓村的路,似乎很窄,越来越深沉不露,越来越平和释然,然而这种平静的豁然达观,顽固的中庸自守,似乎顺应了大山中侗人苗族的节拍,成了他独立人格的符号,他的笔仿佛他们的声音,他的画就是他们的显像。沉静下涌动着生命,平缓中蕴含着激情,“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苟余清其信姱以练要兮,长顑颔亦何伤……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细细品味,杨晓村的画中呈现的这苦涩这沉重,其实是一种生命的守望,一种交织在沉重和希望、封闭和出路、今天和明天中的拓荒和精神守护。


   这其实也是一种品味,苦中有甘,涩中带辣。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我不禁对画家杨晓村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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