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倪玉:有一种讽刺艺术叫《川丑记》

上个世纪，报刊上常见《人民日报》池北偶的讽刺诗，所讽之物事，均为当时时弊。诸如以权谋私、贪污受贿、跑官要官、奢侈浪费、崇洋媚外、吹牛拍马、钱权交易、弄虚作假等。新时期的公害，旧社会的沉渣，都入他的视野，也都在他的笔下。它讽刺丑恶的世风，刺得入木三分，鞭挞不良意识和行为，鞭得痛快淋漓。人人反感、讨厌的东西，池北偶诗中都讽而刺之，表达了百姓郁积于胸的心声。人们对此不满，愤形于色，诛之以口，池北偶则伐之以笔，公之于报，击其要害，伐其不善。 

池北偶与著名漫画家华君武、丁聪、方成“三剑客”合作，以讽刺诗配讽刺画发表，巧妙组合，图文并茂，为时代留下印证，真可谓珠联璧合，妙趣天成，深受广大读者喜爱。

大师们的这些现象级作品，是“文人相重”的典范，眼光过人一头，笔力高人一筹，让人读后不禁击节而呼：痛快！我们怀念这些冷眼热肠中蕴含大师思想的精品力作。可惜，现在这样的讽刺作品几乎消失，十分罕见。

前不久，艺术家彭长征开启了“雄起艺术万里海疆长征行”的创作采风活动，让我们彼此过去停留于神交的两个军校的校友，终于在我们共同求学的母校所在地大连，有了第一次面对面的深入交流机会，我惊喜的读到了将由中国邮政出品的“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5周年-奋进新征程艺术新时代”《中国当代艺术名家-彭长征》2个新作品邮品系列。一是《星辰大海-彭长征书法作品80幅》精选；二是《川丑记-彭长征讽刺诗画系列100幅》精选。

《星辰大海》系列用书法作品歌颂祖国航天事业的辉煌成就；《川丑记》系列不禁让人拍案叫好，由老一辈漫画大师、讽刺诗大家携手开创的诗画讽刺一体在几乎绝迹的时候，终于有了新作品、新气象、新传人。对于敌对的丑恶事物，作为军旅漫画家出身的彭长征早年在海军和驻香港部队时，曾在《解放军报》《中国漫画》等发表过不少讽刺西方虚伪民主、日本军国主义复活和台独倒行逆施的优秀漫画作品，这些作品的特色是无情打击和揭露。

对于现实的腐败现象，彭长征也会讽而喻之，在浙江文化系统工作时，曾创作发表了《廉政格言漫画》系列。回家乡四川后，他延续在香港、宁波创立的雄起艺术工作室个体创作，独立推出了《芙蓉忆》《带枪钟馗》《雄起关公》《画里有话毛泽东》《画里有话大家说》等多个系列作品，开创意人物水墨画先河，举办了作品全国巡展和国际文化交流，这些作品的特色是独立思考，独家原创，独特呈现。央视、香港凤凰卫视、四川卫视拍摄了纪录片《穿越成都气质-漫画家彭长征》《水墨龙门阵》热播。

原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四川省文联副主席，“巴蜀鬼才”魏明伦先生生前撰文描述过彭长征到成都后创作状态：出入宽窄巷，搭档大熊猫。反腐败，抗瘟疫，打鬼飞导弹，嫁妹送轿车。古今融合，爱憎分明。会使枪不当枪使，画桃符也绘寿桃。伏魔而厌称大帝，驱鬼而结交鬼才。原文化部部长、人民艺术家王蒙评价其人其作：有个性；有风格；有趣味；有哲理。

在《川丑记》系列作品中，彭长征选择的题材，一是社会现实生活新闻事件中的丑恶现象，比如因某厅长污蔑军人的言行创作的《你的地盘怎么了？》；二是作者在成都十年里，自己熟悉的文化界，主要是画界的公器私用，权艺合腐等污染和祸害文化生态的种种腐败现象，从某个具体人和事构思，以点说面，用尖锐的讽刺诗配以王明骗、王裆带等形形色色的漫画形象鞭挞之，成为独家发现的观点表达和一个文化工作者绝不同流合污的态度宣示，我们着重赏析这部分作品。

    中国人喜用“井底蛙”“笼中鸟”“哈巴狗”等俗语以物喻人，深含哲理。彭长征在追求漫画大众化、民族化的实践中常采取运用这些成语，便于理解，其乐无穷。每到新年必画生肖贺春的他，也借画动物不断丰富了《川丑记》的内容，比如《武大郎养狗-比他高的放狗咬》《爱上一锅汤的10000个理由》《别人画龙他点睛》《不让我吃窝边草？我呆在窝边干什么？》和王八猪、王八鼠、王八兔等多个系列嘻笑怒骂，妙趣横生。

概言之，《川丑记》诗画融合，爱憎分明，高度夸张，讽刺有法，芒刺文化，辣似朝天，仅举几篇，与君共赏。

《为“腥裆带”画像一》

虽是猪脑袋，俨然是天才，模祥在思考，学者的神态；这里说创作，那里谈画派：开口“国鸡性”（国际性），闭嘴“腥裆带”（新当代）。官瘾没过够，捉摸小圈圈，公器私用贪，画界一混蛋。

《为“腥裆带”画像二》

精通拉帮结派，乌合一伙家奴。红眼嫉贤妒能，坑害异己阴毒。称王称霸官瘾，蝇蝇狗狗“艺术”。“创作”东抄西剽，做梦“裆带”千古。台上公器私用，下台退而不休。名誉帽子丑陋，权艺合腐老鼠。今天放屁评奖，明天拉屎学术。锤子这院那长，其实恶棍流氓。

各有艺术成就的油画大师靳尚谊、国画大师黄永玉和范曾都认为：艺术没有什么新与旧，只有好与坏。某画院院长是文化从业污吏，和混迹业界的双剽（嫖）客，其公权私用，穷捞饿虾的盗用公共文化资源，炒作自己的那几幅半路出家，东偷西摸来的三脚猫油画，二五眼画论号称为"新当代艺术”。近又油画变脸雕塑，祸完油画再害雕塑，七拼八凑整了一堆垃圾，以“呕吐雕塑”丢人现眼。

《川丑记》系列将其所谓“新当代”概括为“腥裆带”。

腥：腥骚恶臭，苍蝇本色。嫉贤妒能，窝里独尊。

裆：裤裆勾当，见不得光。团团伙伙，蝇蝇狗狗。 

带：带坏行风，公器私用。自封权威，祸害文化。

这位所谓“新当代艺术油画家”，还恬不知耻的将日本一著名企业家的“进退”理念及渣女与男人聊骚“进一步，退一步，再进半步”套路，偷梁换柱，添油加醋，鼓吹为其“新当代艺术”伟大发明的“二步半”理论。
   “二步半”理论可不是其学走的那几步猫步，而是官僚邪术门派中，盗门中的下三滥真功夫！
    台上时，进一步：以权谋私，以行政职务代替艺术创作，污染文化环境和美术生态。

下台后，退一步：捞个名誉某长或什么联的副主席，退而不休，暗中使唤其任上安插的各色家奴、亲信和走狗，为其体制内隐形黑社会性质的小圈子捞取各类名利，持续祸害艺术事业。

再进半步：虽解任多年，但如狗改不了吃屎一样贪恋权位，把“现任院长”的名头死死咬住不放，挂在嘴边，到处招摇撞骗，本色出演，贪得无厌，吃相难看。

近闻笑话，“王明骗腥裆带艺术空间”在某犄角旮旯“盛大开墓”，这位永久的“现任院长”自我鼓吹为“一馆通古今”，《川丑记》系列以此戏笔，速写漫画《一馆通屁眼》，嘲讽文化权艺合腐，评击画圈丑恶现象，弘扬艺术风清气正。

长征诗画，讥弹丑类，鞭辟入里；掀开其假面，揭穿其本质，铿铿如凡陀一路，锵锵似乐天遗风，警醒这种丑恶现象给文化事业带来的危害。

再看《唢呐声声吹些啥？》则画诙谐幽默，诗深刻犀利，一唱一和，三言二拍，抖落出丑恶面目。主题鲜明、嬉笑怒骂，再创诗画配的新篇章：

 一个行政污吏，退休污辱美术。闲情兴趣ok，声称学术恐怖。照片山寨巨作，经典《唢呐》油画。自我标榜权威，到哪都要说话，今天屁话梳理，明天检阅虾扒。遭踏公共空间，画展东挂西挂。
    《唢呐》声声噪音，鼓吹原形是啥？
     一吹公器私用；二吹拉帮结派；三吹权力寻租；四吹衙门作风；五吹培植家奴；六吹近亲繁殖；七吹东抄西剽；八吹“裆带”画院；九吹顺我者娼；十吹后事备足。
     吹得乌烟障气，吹得山呼海啸，吹个名誉带长，吹个评审当当。打着艺术旗号，学术调子高唱，策划狼狈为奸，背后团伙分脏。苍蝇无孔不入，腐败又换包装，利用“名誉”权力，绑架公共文化。警醒这种现象，讽刺漫画嘲笑：《唢呐》声声响亮，最终放屁一场！

前人提出：“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 ”这是中国现实主义文学的一个良好传统。尤其是讽刺诗，离开了对时弊的讽喻，不是“为时” “为事”而作，就失去了它“裨补时阙”的功效。《川丑记》系列继承并发扬了这一传统，眼光盯着画界，关注着文化。作品追求现实时效，不隔靴搔痒，不做明日黄花文章。这是作为漫画家的作风，也正是雄起艺术的一个鲜明特点。

《川猪儿某学会》将唐朝曹邺《官仓鼠》诗说“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的意境用漫画形象的高度概括了某地画界苍蝇及团伙的心态和惯用伎俩，以及卑劣的奴才人格，活灵活现，淋漓尽致：

学会屁大官帽多，正的副的十来个，互戴官帽排排坐，喽啰等着吃果果。拿毛笔的打勾勾，会刻章的盖戳戳，画油画的添彩彩，搞评论的唱歌歌。幕后点火封权位，家奴煽风评奖啰，拉帮结派小圈子，封建余孽名堂多。艺术旗号害艺术，公共资源私盗夺，独立思考最缺失，奴才横行祸害多。

总之，《川丑记》系列对某地文化界腐败的老情形及新动向，比如团团伙伙、拉帮结派，为实现个人野心，搞小山头、拉小圈子，严重破坏文化事业，污染艺术生态的人和事。对政商勾结、深度捆绑，成为利益集团、权势团体、特权阶层的代言人，破坏地方政治生态，文化、经济发展环境的现象，可谓憎恶之态可见，唾骂之声可闻。如《人民日报》原总编辑谭文瑞所言：冷眼热肠观世情，是非曲直看分明；不会作诗学打油，针贬时弊刺歪风；言语辛辣虽逆耳，总是有声胜无声。

“今天还要不要讽刺？ ”这是个老问题，没有人否定，却有怀疑的眼光在。 

彭长征谈了自己的认识和理解：讽刺也是“文艺的重要任务之一”，这是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就明确讲过的。“讽刺是永远需要的”毛泽东的话概括了文学艺术的一种规律。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指出,文艺批评必须“说真话”，文艺批评要的就是批评，不能都是表扬甚至庸俗吹捧、阿谀奉承。文艺批评褒贬甄别功能弱化，缺乏战斗力、说服力，不利于文艺健康发展。

彭长征认为，从《诗经》的《硕鼠》《黄鸟》起，哪个朝代都有讽刺作品。自从人类出现了劣迹丑行，讽刺就相应而生。歌颂新事物和批判旧思想，实际是保护社会发展的两种手段，只有清除阻碍社会发展的绊脚石，才能推动社会的良性发展和进步。鲁迅先生曾说：丑态，我说，倒还没有什么丢人，丑态而蒙着公正的皮，这才催人呕吐。生活需要讽刺，事实上，今天民间的讽刺文学和艺术已远远胜过以往任何时候，并以各种新媒和短视频的方式广为传播。文学艺术的百花园，也需要有多刺的玫瑰。这是中国漫画的优良传统，也是中国漫画家就应该具有的独特的视角，我们后来者应当继承和发扬。

我了解到，《星辰大海-彭长征书法作品30幅》和《川丑记-彭长征讽刺诗画系列100幅》已开启了全国公益巡展，并收入由原解放军艺术学院院长、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申万胜将军题写书名，雄起艺术策划的《芙蓉忆》系列丛书，分别是：《芙蓉忆-彭长征漫画唱成都》《芙蓉忆-彭长征漫画四川方言》《芙蓉忆-漫画人生》《芙蓉忆-话里有画王蒙说》（与王蒙合作）《芙蓉忆-画里有话魏明伦》（与魏明伦合作）。这些作品已由作家出版社、江苏凤凰传媒出版社、四川人民出版社、成都时代出版社相继出版。图书曾获全国多个好书榜，四川省优秀川版图书奖，入选成都重点原创文库等，受到读者欢迎和专家学者的好评。如果说，前几本书是歌颂真、善、美的话，那么这一本当然是讽刺假、恶、丑。

雄起艺术的创作成果表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始终是它不竭的创作源泉。彭长征能够创作出《川丑记》思想上深刻独到、艺术上讽刺现实的优秀作品，归根结底在于坚持了守正创新，坚持挖掘和阐发中华传统漫画的本质，使讽刺艺术同当代中国文化相适应、同现代社会相协调，努力实现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坚持走自己的路，这也正是讽刺艺术现代化的正道。

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讲话中指出，“用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作品，鼓舞人们在黑暗面前不气馁、在困难面前不低头，用理性之光、正义之光、善良之光照亮生活。对人民深恶痛绝的消极腐败现象和丑恶现象，应该坚持用光明驱散黑暗、用真善美战胜假恶丑，让人们看到美好、看到希望、看到梦想就在前方。”

弘扬中国传统漫画优良传统，讽刺社会歪风邪气立此存照，我们希冀雄起艺术彭长征“现其丑”进而为“讽其丑”的一种叫《川丑记》的诗画讽刺一体传承下去，发扬光大，为㾾政文化建设做出贡献。   

链接：向传统致敬与时代同行-彭长征雄起艺术部分公益活动掠影

本文作者简介：倪玉（笔名：一言、宁浦、王玉）曾任中国军事写作协会会员，《中国贸易报》《消费日报》《中国海洋报》《中华建筑报》《海军杂志》等多家报纸及杂志记者、特约记者、特约撰稿人，著书及参编教材累计32部，发表各类新闻作品1000余篇，获各类征文奖近100项。20年军旅，3次荣立三等功。系海军大连舰艇学院自主择业军官，自由撰稿人，现任大连星海会展商务有限公司副总经理，会展业资深专家。

彭长征简介：漫画家、书法家、国家领导人网络漫画倡导者和作者、文化策划人、雄起艺术创始人、创意人物水墨画开创者。解放军战士文艺奖、全军文艺调演奖、中央电视台全国漫画大赛奖、中央电视台全国戏剧小品大赛奖、日本《读卖新闻》国际漫画大赛奖等得主。曾为《解放军报》《中国漫画》《南方周末》等哲理漫画专栏作家，多次出任全国漫画大赛评委。近年来，出版各类艺术专著十余部，举办个人作品展和全国巡展30多场次，策划各类文化艺术活动和国际交流百余次，发表艺术评论数十篇。中国新闻漫画研究会会员，中国曲艺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漫画艺术研究会会长，成都市慈善总会艺术顾问等。

《雄起艺术十年一枪-彭长征在蓉创作成果回顾》系列报道：回顾文化历程，弘扬雄起精神；交流创作成果，期待再续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