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中国笔墨与女人体

前文，从球状灰度分布引谈了中国笔墨在女人体前的尴尬。

我想再随笔两点。

一是程式。

当一个女人体立在画笔前时，你该怎么办？

中国画在徐氐体系之前，没有答案。

之后，在课堂上，有了一个西学东渐的程式：

严格地说，中国笔墨能直接、准确、迅速地进入到第四步步的人几乎没有。

所以我一直说，我们没有吹牛的本钱。

黄胄是最知道其中深浅的耕耘者。他的谦虚与实际，让他深深地感到其中的困难。

这是黄先生的追求：

如果从科学的角度讲，先生仅完成了上列程式的第一步~速写边际线。离球状立体轮廓还差三步，

而离范式程式，还差15步。如示:

所以，黄一直把自己用笔定义为速写。

用双眼，可以比较上述用笔的准确度。

问题由比展开。

由第二步开始，需要解构灰度轮廓的能力。

在素描体系中，有严格的艺术科学范示，即地平线、高光、阴影。这是历行了千年以上的遵从透视和光线作用的绘画法则。

徐悲鸿《女人体—蒋碧薇》

在相机问世之前，艺术大师的双眼都在追求这一看得到光线作用的绘画法则。

中国笔墨该如何演义呢?

至今没有教课书，但轮廊线与平涂调一直是从古至今的不二追求。

很有艺术家在探讨。

这是陈斌先生的理解。其实有通义。

陈斌【云-纸本】45x43cm（憨牛居藏珍）

认真解析，艺术家追求历程，调子造型的科班严训是基础，轮廓线不再走速写的不准确，用层级渲染逼近球状分布。

再看他的著名获奖作品，这里更有对林风眠追求光滑线条和马蒂斯人体速写的理解。

中国美协会员陈斌《红地毯》38×43cm（此帧作品莸天涯杯国际书画大赛一等奖）（憨牛居藏珍）

马蒂斯《女人体速写》

当然，中国艺术家的追求还远没完结。

这里，再强调不要用不学无术的眼光看待西画，特别是我们所谓的写意论。请看下面这两幅画：

我们能写出这样的人体吗?

我总问，为什么别人做到了，我们却远远不行？

我还总问，艺术是双眼捕捉的科学。别人能看到写到，我们为何不行?

那些天天喊着出不了大师的人，其实就是一窍不通、哗众取宠的不愿睁眼看世界的人。

世界观与方法论一旦出问题，再美的人体立在面前，双眼也看不到。

我总说，看的艺术不是道德经论，不是空头虚谈，而是球状分布在双眼中的再现与表现。

你都不能再现，怎么去表现?

为何相机问世后，艺术再现与表现变了？安格尔变成马蒂斯了?

我真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中国笔墨的人体教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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