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者得馈赠，先贤们的图腾

《造物者得馈赠，先贤们的图腾》（散文诗）

聂秀霞 

冰肌玉骨，疏影流芳者谁？

餐风饮露，梢云栖月者谁？

晨昏弄笛，披雪热舞者谁？

空谷绝唱，刺透青天者谁？

这千年的嫩芽，万年的笋尖。

二

记忆里，有片童年的竹林。周围布满了杂草，

沟壑和瓦砾

天空飞翔看老鹰，林中床梭着身影。

在这副乐园里，栖居着对唱的雀鸟，斑鸠和翠鹂。

每当黄昏时分，夜猫，黄鼠，刺猬，常常在林中寻觅。

三

今天，涉足中国竹的蜀南，翠甲天下的宜宾。

我被其中的清波裹挟，简竹妆点。

初露之时，青苔覆满田埂。漫步而行，枝繁叶茂，紫气升腾。

一寸一寸的击节之疼，一闪一闪的锋利之刃，

是一首首唱不完的世纪之歌，青春之韵。

竹色暮人，虽然没有满腹经纶，没有花香满径，

山风徐来，丝竹鼓瑟弹琴。

待到繁华散尽，江河断流，唯有你，把一簇簇毛竹做成箭簇。

四

西窗秉烛，阅古今卷宗。徽之雪夜赏竹，桓伊抚琴弹奏。

柴扉轻推，七贤竹林忘归。

青灯初上，竹影婆娑。鸡鸣犬吠出，炊烟渺渺时。

桌上有纸墨笔砚，心中有空阔透天。把酒对酌，错把竹乡认故乡。

话《柯亭之迪》，听《梅花三弄》。素颜以对，笑说箜篌。

五

你，不过比蒿草略高一点，比石头稍锋利一些。

山雨欲来风满楼，听不见你悲切的鸣咽，

只看见排山倒海的怒潮，席卷一望无际的云天。

暴雨，只能浇筑你的隐忍之力，锻造你的坚劲之臂。

空杯是你，生死是你。初也是你，终也是你。

你有着无法比拟的人间宿命。

六

一幕幕烟雨，是一首首不显山不露水的青竹史诗。

云蒸霞蔚，万籁俱寂，蓑衣老者，撑篙而行。

静如处子的你，心中有火焰般的激情翻涌。

但你受看一方天地，不动摇。不倒伏，不惊惧，自善自美。

你是一个领取火种的牧人。照亮一批又一批回家的白杨与矢车菊。

七

清枝无艳蕊，墨客烙玉玺者谁？

花影琼芳尽，独留笏玉眉者谁？

繁华惊雁归，明眸照临水者谁？

凌波掀东海，翠玉卷狂澜者谁？

你，难道不是造物者的馈赠？先贤们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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