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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夫刚山水画

祝夫刚 ·88123 浏览 ·2017-06-22 11:10:48


■邵大箴


     但凡熟知中国山水画的人,一定都知晓意境是中国山水所要追求的品格层次,是画家通过笔墨载体自我营造的宇宙天地,意境的有无不仅是绘画水准的自我确证,还是画家本人艺术修养的体化物。千百年来,许许多多的山水画家无不努力想通过对时空万象的描绘,在情与景的交相生化中,擢升出高远超迈的意境来,山水画家祝夫刚就是这样一位,在作品中着意于意境营造的优秀画家。


     近年来,在各类全国性学术刊物上,可以常常看到祝夫刚的山水画作品,这些作品或浓墨淡雅,或敷色如霞;或高山大川,或小桥流水,都能令人过目不忘,挥之不去,留下深刻印象。究其原委,便可知他的作品除其外在形态的卓然独立外,更有着内在意境的嘎然独造,是外在形态与内在意蕴的合力,产生出了震撼心灵的审美效应。


     宗白华曾说:“就中国艺术方面——这中国文化史上最中心最有世界贡献的一方面——研寻其意境的特构,以窥探中国心灵的幽情壮采,也是民族文化的自省工作。”看来,意境不仅仅是将作品中的精神内涵表现出来,它更是中国山水画因心造境、情景交融的文化认识与艺术把握方式。


      在中国山水画境界表现范畴内,可大致分为物境、情境和意境三种不同的层次。物境者,以物观物,物皆不着我之色彩,偏于客观之描述;情境者,以我观物,物皆着我之色彩,偏于缘物之抒情;意境者,物与我,情与景高度统一,偏于因心造境。从这三个境界表现的次第来看,祝夫刚山水画境界表现显然偏于后两者的抒“情”写“意”,是情境与意境的自由交汇和表现。祝夫刚的作品中,无论是山川抑或是树木,都是“以我观物,物皆着我之色彩”后的“改造”,是经过心灵点化过的,因而也就听从了他的调遣与安排;而在笔墨之浓淡、物象之虚实的惨淡经营上,又是靠了他的心意布置以及心性表现。如果我们从意匠方面把境界分为写境与造境的话,祝夫刚的山水画无疑可属于造境范围,然而,我们所说的造境并非是和写境有着明确的界限,就像物境、情境和意境也不能截然而分一样,它们之间是有着递进和升华关系的,也就是说,意境与造境没有其他境界层面的延伸,所谓意境和造境也就成了无水之源、无本之木了。


      我们看到,祝夫刚山水画中的山石结构是坚实而明确的,山石内部结构的穿插,石块纹理的勾勒,岩石皴擦的走向,都为着结构的坚凝添砖加瓦,最后构成了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在画面中也构成了不可撼动的结构框架,就是这折落有致的骨架撑起了画面中的笔墨大厦,使得淡雅的笔墨有所承载,免却了无所依傍的虚无。


      中国画的造型手法和西方绘画造型手段有着太多的不同,西方绘画更强调轮廓线和体量,而中国画则突出结构性的穿插和平面性,以便给笔墨的施设与表现留有余地,然而,百余年来,中国画受西方绘画的渗透和影响,用西方绘画的重轮廓线的造型方式替代了中国画的平面结构式造型手法,致使笔墨无用武之地,成了质感、量感、空间感的附庸,笔墨的内涵被遮蔽了。当代中国画的不耐品味以及审美品质的下降,就和中国画民族造型手法的式微息息相关。祝夫刚的山水画之所以浓墨淡雅,柔而弥坚,就是抓住了平面结构这一民族性造型方式,既得岩石之骨,又得画面之结构,石之骨、笔之力在他的作品中得到了绝佳的体现。祝夫刚以独特的慧眼,将创新的支点架设在了民族手法之上,取山石之骨骼,立物象之体形,显画面之笔墨,最终把这一切都统一在其如烟如云的意蕴追求中,也体现出了他在审美上的淡雅品格。


      祝夫刚的山水画在具体山石的构成方式上,着意于结构与骨骼的揭示,为自己的画面寻找到了有力支撑,但是,他在骨骼结构中,并没有忘记对山川魂魄的捕捉,而是在得山石之骨的前提下,更关注山川魂魄的表现。观赏祝夫刚的画我们便可以看到,那些铁骨铮铮的山石,通过他的意匠安排和笔墨运用,又幻化出山川魂魄的意象,放射出自然造化的灵光,更折射出作者所达到意超物表、神游象外的创造能力。在他的画中,山川之形势,地土之广远,峰嶂之疏密,云烟之明灭,无不使人历历在目;结构之坚凝,笔墨之隽永,境界之幽远,虚实之变幻,无不使人神会在心。正是石骨山魂成就了他境界的再发挥和再创造。


       祝夫刚的画面中总有云气弥漫其间,或飞扬于山巅,或飘荡于岩间,或升腾,或涌动,这些云就像他如云的心一般,在宇宙山川中自由飞翔,鸟瞰着天地苍生,徘徊留连而又不忍离去。此时,我们忽然间透过这些闲云逸气,看到了作者“念天地之悠悠”的怀古之情,以及天长地久而人生苦短的惆怅与徊惶,看来他的心意若云在作品中也转化成了如云心意,他也将乘着这心意飘渺的云雾,飞升到混茫的天际,与宇宙乾坤浑化一气了。


      祝夫刚的山水画创作是在中西文化相推荡的文化语境中展开的,但他在对待西方绘画和中国传统绘画上却没有迷失方向,他深知何为体何为用,何为继承,何为借鉴,始终坚持民族文化为本,并在这个大前提下,有条件地吸收了西方绘画因素,使其为我所用,最大程度地保留了中国画的笔墨表现方式,这一点是值得那些一味刻意西化的中国画家深思的。


      尽管中西方绘画相激相荡所产生的纷争和纷扰还将继续,但没有民族的也就不能成为世界的,也已成为艺术创造的底线,因为没有传统的,也就不会成为民族的,抛弃了民族传统的,艺术家也必将不能自我成就,而被民族与历史所抛弃。我们相信,中国绘画的传统光辉,必须有对民族传统文化有深刻了解的青年一代画家来重新焕发,我们更希望祝夫刚能在中国传统文化伟大复兴中,做出更突出的成就。


      邵大箴:(当代中国美术理论家,国画家、中国美术家协会书记处书记,兼《美术》月刊主编,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教授,博士生导师,《美术研究》、《世界美术》杂志主编,国务院新闻办《中国网》专栏作家、专家,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兼职教授.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客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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