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我在《美的选择》中首先提出了一个历史设问——何为中国画。
为了回答问题,我提出了中国画的五大发生背景。实际上,中国画的精神像和艺术像,就是作为"士者"的角儿。
角儿,是中国艺术特有的概念。而"角儿"笔墨,却以程式、规则、门派为显著特征,它不同于西方学派,而是门派,有自家法规。所以,真正理解中国画,离不开各立山门的"角儿"。
这很象中国戏曲,角儿并不是西方舞台中的角色~不以表现人物为艺术内涵,而以呈相程式为艺术内涵。
故欣赏中国画,骨子里是欣赏"角儿"。
角儿的"玩意",成为程式门派。而这个"门"的演化,又全然不同于西方流派沙龙。
中国笔墨是颜筋枊骨的艺术,所出图象,是化于象外的角儿的性情范畴,当性情的张力,足够影响时,角儿就成了艺术的呈相。这就如同梅派,卓别林都对其不知所以,因为他不是卓氏舞台中的角色,而是玩意中的程式。
中国美术史的复杂就在于此,画者不是为构图,而是为笔墨。
它更多是画外的言说。
这种强化笔墨、弱化造型的程式追求,自至五四运动后才得以大大改变,开始有了以角色造型为内核的类沙龙追求。
但师承口授、多会意、无科学的状况仍为主体,即使大学课堂开讲的,至今 也拿不出与西方谈经辩道的自家之言。
所以,深远高古的角儿,还正在向科学深致的角色演化。
路长的真不知有多远。
附图:岑学恭1954年入选全国美展作品巜木笩》(憨牛居藏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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