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豹如何相斗?古人的想象力在这类十分抵牾的领域尤其发达。清道光时期的浙江文人慵讷居士的笔记《咫尺录》中,有《虎口余生》一篇:浙宁镇海县姚墅山,有一人,遇大虎,爪抓其面,走投洼下,虎含柴掩之而去。移时,若人死而复苏,虽负疼胆落,犹冀躲避逃生。抉柴撑起,急升大树上,蹲踞密叶中。见虎同一豹至,视柴开人无,虎与豹若失所望。豹即动身欲走,虎咬其尾而留之。虎乃东西四望,纵身上山,凡有凹曲之区,寻觅无踪。
虎回,豹怒目张牙,向虎颔一口,血流满地而死。豹即跑去。 盖虎以得人邀豹同啮,豹不见人,怨恨肆怒,故啮虎焉。若人见虎毙豹远,心宁下树,尽力负虎而归,剥皮献庙,以作神褥,刳肉分邻,以尝野鲜。疗伤月余乃愈,然伤虽愈而颜面五疤犹存,咸呼为“虎口余生”。夫虎,兽之至烈者;人,虎之最爱者也。今已入其穴,犹得其生,是若人之必有善可录,故使虎邀豹,得脱其灾。是虎必啖人不少,故遣豹残命耳。后闻之土人,咸称姚墅山人,贫而至孝,穷不改正,死而复生,即此报也。(《咫尺录》,重庆出版社2005年5月版,187—188页)因为猎物不见踪迹,豹子并没有领老虎请客的情,竟然怒不可遏把老虎咬死!作者慵讷居士的分析是,鉴于老虎吃人太多,豹子充当了“替天行道”的追魂判官,尽管豹子咬死老虎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但由此可见民间对豹子委以重任的高标,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也在动物界累试不爽。
这样的故事,我曾与彭长征戏言过。没想到,每到新年必画生肖的这位漫画家,虎年来临之际,一口气画出了几十只各具形态的虎,在纸上兀自腾达咆哮。他用创意的画法,为我们展现了一只只有趣、有料、有思想的老虎,充满启迪和回味。他通过斑斓的虎纹和粗犷的线条,表达出自己的独立思考:有祝福,有幽默,更有讽刺之余的触类旁通。这种表现方式,只是着眼于社会万象而发声,这是他漫画创作上一直以来的独特风格,也决定了他的漫画具有了逸出具体时空的恒常意义。
在我看来,彭长征用充满哲理与反讽的笔触,酣畅淋漓地绘出了一个“王道空间”,既有虎虎生威之正气,也有害群之虎与笑面虎,既有“带枪钟馗扬正气,虎王镇宅迎新春”,也有相声表演艺术家姜昆定制收藏的“虎口遐想,相声吉祥”,还有“老虎屁股摸不得舔得”“画虎不成反类犬,为虎作伥走狗多-记成都王八冰淇淋油画院”的讽喻……彭长征构思奇妙,精骛八极,构图无不与现实相关,发人深省。我开玩笑说,你就像得到了虎骨酒之神助!彭长征却说,人中龙虎,龙行虎步,但必须痛而一笑,笑而前行!
原我们在抗疫中也能像漫画家笔下的《壬寅虎超雄起》一样,得虎力之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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