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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初雨

舒炯 ·79550 浏览 ·2020-03-28 14:38:48

 临安初雨

舒炯


  “问道”既早且高 “体道”既勤且韧 “证道”从容悠游

  舒炯出生于世居成都的满族之家,自小耳濡目染,潜移默化间,蒙受了传统文化的薰习,四五岁时就手握毛笔开始涂鸦。数十年间,他也由当初的懵懂少年转成半百之身,期间经他临习的名碑、法帖、竹简、帛书已不知凡几。他觉得为学贵在取舍和心悟。“无取舍则囫囵吞枣,不能取精用宏、化融碑帖;心不能悟,则迷失于事物表象,不能洞彻书法之奥理。而书法的宗旨,当以追求主体精神的无限自由为最高目的。学习书法就是问道、体道,进而证道通神。”在他看来,“道”具有唯一性而涵盖万物,可感知而不可目见。其虽不可见,却又散见于历代各家各派的具体作品之中。“道”为本体,诸家之作为“体”之“用”,在各自的体认层面,以自己的艺术作品为“用”去显示道之“体”,道亦因诸家之“用”而使他人认识其“体”。“人们正是通过对诸家书法作品的学习,去逐渐认识:感知‘道’之‘体’,并在自己的书法作品中以独特之‘用’体现出来。道虽惟一,而运用之妙存乎个人之心。”             


   临安初雨               

  文/周深       

              

 成都大学美术学院美术学(书法与艺术理论方向)教授王兴国认为,当书法修炼到一定境界后,书法以不再是一门简单的书写技术或艺术,也不仅仅是一种文化,而是人生的修炼和人生境界的提升。舒炯把书法艺术的本质喻为“道”。学习书法的基本知识与技能是“问道”,而在长期从事书法的修炼中则是“体道”。王兴国以为,舒炯之谓“道”,既包括方法途径,也包括规律本质直至道家之义。它不是一个简单的外形所能解释的,只有修炼者静心悟道,澄心体道,才能达到一种大自由和大自在。从舒炯的书法修炼历程及其作品所展示的风貌看,舒炯“问道”既早且高,他的“体道”既勤且韧,他的“证道”则从容悠游。早期他的书法艺术的魅力与形式感丰富备至,近期他的书法艺术则归于平淡天真,大朴不雕,这是一种艺术的成功修炼,也是一种艺术的自由与超越,是人生境界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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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当代青年书家魏爱臣看来,舒炯数十年如一日地在传统文化上不断修行,近二十年来,他努力地探索追求,从“修文”的阶段进入艺术最高境界“修道”的修炼中。这个时期他开始做减法,把对文化的学习融汇于书法的创作中,降低对技术的关注,进而观照内心,追求身心的统一。看他创作,感觉毛笔已经不是笔,而是手的一部分,像武术做到了人剑合一,做到了内心与外界的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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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炯:艺不离情 无情无以论书 

  “一艺之成,良工心苦,技艺的锤炼,心性的提升,缺一不可。艺事常绕不开一个‘情’字,无情则无以谈艺,无以论书。”书家舒炯,强调“情”这东西对于书法的至关重要性,他主张作书须以情感物,物以神会,有会于心,即挥毫走墨,以达心手双畅。当代书法为更多人所认识,添了新生气,但社会上也存在不少“江湖书法”和一系列类似行为艺术的哗众取宠。舒炯对此很痛心,“那不外就是对书法的歪曲和糟蹋,只能引起不知情况的好奇。西方绘画的载体是思想,而中国书画的载体是精神,中国书画讲究作品之‘气’。‘气’没有形态,但无论是绘画也好,书法也好,缺了它又都不行。画面当中,字里行间,天地之间都充盈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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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国首届书法展一朝成名

  舒炯练书法时候只四五岁,从小对传统文化耳濡目染,没事时就爱拿着毛笔写画,这大概算是最早的书法萌芽。上了学,因毛笔字写得好,经常帮着学校办专栏。如是散漫而又兴趣所致的锻炼,对他的书法习练助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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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世纪70年代初,他经朋友介绍认识了恩师李灏,拜其门下习练六七载。李灏的身世比较复杂,先辈由于逃难来到四川,父亲及祖辈家学颇渊。其文化涉猎很广,兼达传统国学、儒道,又通会西方哲学如康德、黑格尔等。当时舒炯跟着李灏学练,虽然处在文革那个学习资料匮乏的年代,但李灏的记忆超群,诵背经典文段,摸索古籍版本如数家珍。“比如宋唐碑帖的众多版本,各其版本之特点、哪里的字缺了什么、字的笔画如何,他都能说得清楚。《祭侄文稿》原作现在在中国台湾,在运至中国台湾前曾在大陆展览过一次,李灏看过它之后就把它完全记了下来,包括其细节笔墨浓淡、枯湿的变化。表面上,墨干即是‘枯’,墨浓就是‘润’、‘湿’。但当艺术达到更高一个阶段时就不是这样了,那时讲究用干枯的笔墨写出润湿的效果,墨多时写出苍劲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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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炯连同著名书法家刘正成跟随李灏习书之时,书法的普及程度很低,一般都以为书法发展的中心在京沪两地。李灏的文化修养以及对书法的体认,使得舒炯窥见了书法艺术世界中更为广阔的天地,意识到书法并不是仅仅讲究写字,也是生命体验。字里行间能传达出整个生命的运行痕迹。你的心境、情感,都涵括在书法里。后来他研究中国书法史,透过书法发展愈加清晰地认识到了书法是如何由文字走向艺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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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8年恩师李灏去世,舒炯随后便开始了漫长的自学与书家间的交流。那会国内书法创作状态并不明朗,1979年从全国各地征集书法作品,翌年举办全国首届书法展。舒炯一件行楷作品也在其中,创作时年仅23岁,是全国参展作者中最小者。大艺术家启功先生当时还以为作者是位长者。展览初露头角,舒炯一朝成名,自己也坚定了职业书家之路,此前之后他还先后在成都运输公司工会和一家半公半私的古建公司里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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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行必有我师 

  三十多年习练精进,舒炯对于书法之“感悟”,一是贵在坚持,二是要掌握学练之“正法”。“学问的研究需要研究者的坚持,古人有句话说写‘字’其实也就是在写‘志’。坚持能使人排除干扰,去奋斗于困境,最后闯出困境。”作为著名书家,舒炯之前也面临过工作与学习间的矛盾,加上经济的困扰,“因为涉及到养家糊口,在面对诸多矛盾时,坚持就尤为重要。还有就是学习方法的问题,要寻找正确,科学的方法。自己需要具备一定的认识能力,需要有自信心,同时也要不断地寻师访友,多方交流,不断取长补短,修正自己,怕的就是孤陋寡闻,关在屋子里面孤芳自赏。”舒炯觉得古今都有这种情况:大家为学书法投入了很多精力,可就是有好些习练者没有取得成绩,甚至走入歧途。“求学,一个是向老师求学,另外就是在同道之间,朋友之间进行学习跟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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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常会有这样的情况,看展览,入选作品当然大多都是很好的,但细分其中也有高低,好和不好,但我们去看展览,更多还是得抱着学习的态度。即使这件作品在你看来有着许多毛病,但得清楚它里面也有着你所不能及之处。要看到这件作品的优点。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是有大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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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多年,舒炯的书法不断邀请参加海内外各种重要书法展览,对成都书法的发展和人才培养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几十年来,不断有人慕名拜师于他,他先后收过数十名弟子,其中有的已声明远播,如刘新德、林元健等;有的已过花甲,仍然侍奉老师左右。 

  艺术创作在于提炼精纯

  谈及书法追求,舒炯一向比较喜好“雅”。雅显文气,雅显内涵。还要表现自然之状态。“毕竟书法是被写出来的,不是制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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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对“写”极讲究,对自己的得意之作都会说是“写”出来的——“写”表达的是一种直抒胸臆,内心流露,不加修饰,完整而真实地表现作者内心。写心、写意,都是“写”出来的,“如果别人评价一件书法作品是‘画’出来的,其实是种贬低。只有真正达到‘写’的状态,作品才能真实地传达出书法的精神内涵。这也是为什么画画需要写生,向自然取法。”但既然强调追求自然,为什么又不干脆把自然完全照搬过来呢?舒炯以为这里面涉及“提炼”问题。“中国古代的儒释道文化都在谈修行、修持、修炼,包括炼丹也是一样,这个‘炼’的过程就是取舍,把杂质去掉,留下精髓。求学也是如此。我们笔下的自然跟真实的自然是有差异的,而不同的画家在对着同一片风景写生时,呈现出来的作品也不一样,因为画家各自取舍不同,画家自身的境界跟水准也各异。水准愈高,提炼就愈精纯。画家提炼的自然更带人情味,充满生命活力。书法的提炼精纯也是如此,字的笔墨形态,章法构图,给你感觉它就应该是这样的。这是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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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舒炯受中央美院邀请做了一场书法讲座,题目为《修炼之道》,其中提到书法的修炼有四个层面:其一是书法技术,需要千锤百炼。技法的修炼,最终则是大自由与大自在,如古人所言“无法之法”,“不工者工之极也”(刘熙载语)。其二是“技进乎道”,由书写技术提升为对书法艺术的修炼。艺术既讲技法更重情感表达,当熟练地书写技术融入书者的情感才是书法艺术,所以在书写中要注重“写心”、“写情”。其三是文化的修炼。其四则是体道。(在艺术圆桌有专述)

 

   根据状态选择书体 

   书法出现艺术的“自觉”是在隶书。它是书法史上的一个革命,它带来了笔法上的变化,即破解了篆书单一性。“原先篆书的笔法不丰富,没有对比,很难和人的内心结合起来。后来隶书有了笔法上顺逆、藏露、升降、粗细和行笔快慢的分别,因而书写者在书写时就会感到

   跟内心同步,这样就会有人来研究它,进而产生了早期的书法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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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书写时,舒炯会将篆书之气格笔法融入其他书体里,其作品里兼含隶书、草书和行楷之态。各类书体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都是相同的,关键是在什么状态下书写,“不同书体对人心也有不同要求。比如心平气和时写楷书,心情激荡时写草书,根据自己状态来选择书体,没有状态选择将是被动的,很难达到良好效果。

   一个有价值的例子,书法教授王兴国在分析舒炯1997年出版的《舒炯书法艺术》和2011年出版的《色相非相》两本作品时,提到前后相距十五六年,前者为舒炯四十岁前后的作品,各体兼具,数量均衡。当时,他的楷书明显出自二爨、《张猛龙》等碑,风格厚重拙朴、饶有韵味,他的作品更多是行草书,其线条爽朗遒劲,苍老,生辣,气势奔放;结字奇险,章法考究,形式多样,笔情和墨趣都展示得丰富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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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说,此时期舒炯书法的艺术感觉很好,艺术气息也非常浓郁。而后者则经过十多年的一次展示,作品集名为《色相非相》,可见他的书法之创造重心已不在“相”(即形式感)了,而更多的是内敛的精神。在形式与章法上也显然不如十五年前那些变化多姿、面貌纷呈、章法形式多样的书法作品那么“耀眼”了。此期作品多以行草书为主,其用笔看似非常随意,线条也非常圆融柔和,结字也没了早年那些大开大合的造型,但却格调古雅,神清气爽,味道淳正绵长,荡气回肠。那看似随意的线条与结字,却处处蕴含了作者非凡的笔墨驾驭功力和平淡天真、淳朴至极的心性与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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