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古典性实现了对再现结构的逻辑完结,使艺术具有了驾驭艺术的逻辑能力时,对感知的创意又将艺术引入新一层的结构:意象美的意知结构。
作为概念的艺术,其目的无非是把概念再现出来。要让思绪看得见,就得在二维平面中,把知觉到的形质以三度的意象进行“逻辑下”的再现。这时,所创意的形式概念不单是现实的写照,更是心中的意象,形性已概念为超越现实的精神。
在倾向于现代的非古典理解中,精神的象性成了再现概念的艺术表现,艺术成了对生命意蕴的表现。当把艺术的概念作为形式的结构再现时,艺术的一切努力都不会超出对形式结构所具有的象征意义的表现。每一个时代所具有的再现概念的表现力,都象征着这一时代的精神,都是这一时代核心存在的标志,它以艺术的话语书写着属于时代的生命意义,人们在言说艺术时,是从时代的生命意蕴层面理解话语的文本意义。用“等同平衡”理解这一结构性特征,无疑会使认识趋于深化。
在生命意蕴与形式结构的等同平衡中,表现性就存在于结构之中。一切情绪性志的情感运动,都在笔墨的“几何 一 技术”的逻辑中寻求表现,不是这种“几何 一 技术”的结构本身再现了运动,而是这种结构所再现的“具有倾向性的张力”
有了这样一个命题,在触摸意知结构时,就不会陷于空头理论的迷茫,就不会把“心于笔先、意于象先、知于形先、悟于境先”的先验转移说作为立论的依据,就会把认知科学地交与知觉力。知觉力的本质是对形式结构特征的概括力。作为表现的概括,在艺术的脑中呈相为直觉力,即通过组织的方式创造出能够有效地象征意蕴图式的悟解力。当艺术的心理直觉到了意象,艺术的创意就有了结构的想象力,有了美感的眼力。此时,意知结构同时进行了如下三类表现:
一是再现概念的表现性。当艺术的概念作为类的集合,当命题间的化运作为“整体中”的命题时,再现性就会服从于一个主要的结构规律。在知觉力的表现中,这一结构规律就是有创意的视错觉,这个视错觉的本质就是二度中再现三度的张力,即视错觉结构是不完全形张力结构的表现。一个不完全形张力被一个等同平衡的形式魅力表现出来,此时人们被笔墨感动的是知觉力的运动状态,它用有与无、实与虚、动与静、满与空、近与远等等关系冲突,致生了知觉力的紧张度,造成了整体中不平衡的平衡、充满运动的和谐、有意味的三度空间、具有刺激性的不动之动的式样。当再现张力的概念成为表现的基本命题时,表现就成了不完全形张力的直觉,艺术呈相为心中闪烁的灵光,冲破困惑的启迪,让思绪得以再现的形式。直觉张力的概念显然在命题间的互补化运时被致中为整体的结构,这个结构就是倾向于张力的有创意的不完全形的视错觉。
一是再现表情的表现性。作为概念的张力,其所呈相的视错觉结构,在倾向于“整体中”的直觉时,心理的等同平衡律会发生又一重要概念 一 形象。当有创意的视错觉直觉了“空间 一 形象”的“整体中”的关系时,形象就成了表情的简化。这是区别手空头理论的又一重要范畴。在空头理论的泛滥中,形象被简单化为对象,似乎空间结构的目的性就在于通过造型得到一个可视的对象;对象的美就成了表现的美。其实这是非艺术感、非美感的一种空想。如果艺术变得如此简单,艺术家的价值就不存在了,艺术也就不需要“有创意的视错觉”这一概念了。艺术之所以成其为艺术,就在于艺术视觉中的形象是一个“表情的简化”,当艺术视觉把简化定义为本质的概括力时,倾向于简化的表情就成了有创意的视错觉。可以说这个过程在艺术的发生中是最难的,它表现为直觉的顿悟,成思于启迪后的沉思。很少有人能体悟其中的要谛。一个扭曲的现实是,在趋向于简化的求索中,大多数的人把简化错误地理解为简单与简约,成份的简单与笔墨的简约成了这些人所谓简化的追求。然而心理知觉的试验早已揭示:简化并不是指一个式样中构成成份的少数化,更不是指笔墨结构中的简约化;简化并不是越少越好;在一个较少的成份式样中可能包含着复杂的结构。从表情就存在于结构之中来理解简化具有特别的意义。为什么知觉力可以在瞬间完成对复杂形象的概括,并发生意形的知觉力,且让知觉
倪久龄《圆光·元人曲意》
力得以辨识?重要的就是意知结构中对“秩序”的想象力。被艺术脑意知的形象本质上是形式的秩序性,所谓好形,即好的秩序性;双眼很难知觉混乱的秩序。从这一基本点出发,反思作为知觉的发生,艺术的简化就必须服从两个重要原理:一是节省律的简单性。即可供知觉的视错觉,必须在创意时所使用的元素结构不超出特定目的所必需的元素结构,在形式与形象的关系中,元素结构的等同平衡会使知觉力的感知趋同于经济、简单。二是连续律的邻近性。即在整体的状态分布中,只有连续的邻近才会被知觉为形,才会捕捉到艺术的本质。被知觉的结构是一个连续性的邻近结构。只有在这个倾向于整体的原理作用中,表情的简化才具有“有创意的视错觉”意义,人们才能在再现表情的创意中理解表现性的真实含义。本书一再强调,艺术的创意不是真实的而是简化的,就在于,只有表情结构倾向于简化,作为再现的概念才能够表现,创意才具有美感,才被知觉,被欣赏,被感叹。
一是再现意蕴的表现性。作为概念的简化,总是倾向于三度的发展,因为三度式样看上去总比二度式样简单。在倾向于三度的简化中,最有决定意义的便是平面的分离。双眼所知觉的,表现为形象的图;根源于平面的分离原理,一切有创意的倾向于张力的简化,都可以视为对平面分离后所呈相的图。张力的艺术、简化的艺术都直觉为构图的艺术,构图以创意的复杂性实现了知觉的简化性。在“整体中”,所谓基于张力而简化的构图,有自身的意蕴象征:首先,图形必须符合简化律,即意蕴结构与呈相这个意蕴的式样结构应等同平衡。再者,图形必须符合节省律,即意蕴的素质秩序结构与再现这个意蕴的排列组合结构的相似距离最短,笔墨的有效性就在于表现这个最短距离的视错觉。换句话说,艺术的价值就在于最有效地创意视错觉,以让意义与形式间的理解性沟通距离最短。从这个意义说,理解艺术就是理解让思绪看得见的有效的视错觉创意。艺术的表现价值,不在于你创意了一个形象,而在于你创意了一个能看到思想与灵魂的知觉力。那个传统的所谓移情说的创意原则应当休矣!因为它不属于有美感的创意,不符合艺术的心理发生。第三,图形必须符合结构律,即一切被象征为视觉的形象都表现为空间的结构。还是那句话:意境就存在于结构之中。我们说,艺术的创意就在于艺术的造境;我们说,构图就是对意蕴的
爱新觉罗·启族《王昌龄·同从弟南斋玩月忆山阴
崔少府》102×67cm(1918年生。中国书协理事)
表现;我们说,美感就是对生命的诗化,都是基于这样一个思想:构图是表现生命的艺术,是生命诗化的意境。当构图呈相出生命的感知力 一 位置、距离、深度 一 具有命运的象征时,艺术就趋向于深刻,人们在图形结构中所知觉到的便是生命的意蕴。正如本书一再慨叹的,还有什么比用艺术来感叹生命更美呢?因为生命就是艺术。
为了不让空头理论亵渎艺术,为了不让意知结构充斥空头话语,在对意知结构的表现性进行理解时,我们针对“整体中”的意蕴的形式发生原理进行了阐释,目的是想明确,一个意境的发生,一个创意的直觉,总要艺术地灵感于一个张力的结构性、一个表情的结构性、一个图式的结构性;当意境从结构中诞生,艺术就成了生命的诗。对于中国画,这首诗表现为有意蕴的范畴结构,它是诗化的意境、气韵、格调、色调。在诗化的范畴中,有视错觉创意的美感成了有“度结构感”的创意目标,在意知结构的“度”的魅力感召下,知觉力成了“广识上 一 逻辑下 一 整体中”的艺术化运,俗的呈相为雅的,逻辑的呈相为直觉的,为生的呈相为为文的、为诗的呈相为生命的。艺术的思绪得以在一个更高级的结构中表现,它是古典的又是现代的,它是科学的又是灵感的,它是概念的又是表情的,它是诗化的又是意境的,它是生命的又是美感的。在这个基础上,如若再一次反思“审视图像 一 观照模板 一 性情范畴”的历史与逻辑,就会对美的结构有更新的理解,它所象征的“空间、形象、视觉”的美感,必定会在倾向于张力的简化的构图中成为革命的口号与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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