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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错觉》连载十七 —— 张力:作为不动之动

作者:陈雨光 陈旭 来源:中国美网 ·73930 浏览 ·2019-08-10 14:26:27

   写生联想主义在创造张力时,总想用一类运动式样,让意识产生联想,从而使画面蕴意能动性。因此,写生的目的,不是发现一类能动式样,而是发现一类经验联想(找到一个能致生联想的姿式、形态或形象)。能动性是经验联想式样的记录,它试图通过实动联想,让人经验能动的概念。

   但是,要知道,无论多么努力的写生记录了多么美好的联想性状,鉴于真实运动根本不可能在绘画中产生,由写生记述的据物理力驱策的动作,是不能将动感真实再现于平面之中的,运动只是动感反映的模式联想,画面的运动姿式和运动式样毕竟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能动不是姿式联想,而是知觉式样,

    在一个不动的平面空间中,能让知觉能动的式样,只有定向的集聚与倾斜。在知觉力的动向系统中,重力与定向是致生紧张度的两个基本范畴。艺术造型之所以能够藉助形状、色彩、位置、空间和光线创意式样的紧张力,根本的就是知觉动向力的偏离。在一个平衡系统中,当重力与定向引发非对称的倾向时,知觉力总呈相为倾斜,它是有向的一种新的重力格局,这一格局打破了原有空间的平静,造成了新的自我完善的激动,从而鲜新的、陌生的、充满欲望的、渴求生命的式样蕴义了知觉力的能动。我们说,创意就是艺术的打破,就在于打破的艺术创意了一个新的世界,它用鲜、新、生、奇让人知觉能动的灵魂。

     由此可见,创意不是空想,不是比喻,不是暗示,创意是方法,是倾向。藉助创意,定于一势的平衡因倾向而被分离、打破与创新。在倾向于新的平衡中,创意演绎了因定向而使知觉形状朝某些方向倾斜。创意传递的不过是一个观念:如何让式样有倾向性地倾斜,从而打破原有定势,创意新的空间。

     在一个不动的状态中,如中国式的静止花瓶,能让人知觉运动,实质上是一种观念,这一观念即康定斯基在划时代的著作《平面中的点与线》中指出的:观念中包含的是一种“具有倾向性的张力”。

    中国画在利用空间创意张力的演变中,马远对全景式构图的反动,是最有革命意义的。“马一角”创意了边角之景、,无限江天的空灵虚化的清旷手法,造成了知觉力极大的紧张度,从而使《寒江独钩》成为百代经典。以“夏半边”为称誉的夏圭,则关注大纵横、小精密的空白补意,以《溪山清远图》标示了中国画空白观的视错觉空间意义,与马远一道,成为百代情思。近代改造中国画领军人物潘天寿,重点反思了三角形构图的紧张度,以奇、险、荒、绝为空间意识,创意了《记写雁荡山花》等红色经典,书写了中国画以空间创意张力的新篇章。

     由倾斜造成的不动式样中的动,是整体集聚力的结果。

     倾斜的分离只有致生整体的集聚,才具有清晰的方向,从而透射出有倾向性的取意。集聚是共同方向运动的组织。只有定向的倾斜作为共同方向运动的组织,同时,笔墨、分离、层次都是倾向于整体的连续,意识力才致使图型呈相出有倾向性的式样,这一式样会引起视觉活动,只有视觉活动了,即创意的灵魂开始欣赏、慨叹、深思、追索,艺术才赋予视觉对象以表现性;也只有视觉对象具有了表现性,它才有可能成为艺术创造的媒介。

    集聚使倾斜的分离力组织成新的生命空间。此时,艺术感知的是人类命运中最基本的性质。创意的努力就是要唤起张力以增强作品的表现力。而创意的灵感就是善于发现不动式样中所具的有倾向性的张力。

    还是那个虽然静止的但看上去却不断运动着的中国花瓶。联想到巴洛克,由定问倾斜造成的动感,致使艺术的表现力越来越强烈。正如乌尔富林指出的:当绘画从文艺复兴风格向巴洛克风格转变期间,艺术品那倾斜的表象变得愈来愈重要。由倾斜产生的效果,是因为当视线偏离原基本空间定向后,水平与垂直向会产生紧张力,使偏离的力有拉回、冲脱、吸引、排斥的力,从而在静态中产生动感。力场是知觉动向整体集聚的平衡。中国花瓶之所以动,巴洛克建筑之所以动,就是运用曲线形式的渐强与渐弱,来增强式样内的张力。基本原理是:当知觉力偏离正常位置

时所蕴义的张力。

     有了这样的理解,就没有必要花太大精力寻找象征紧张力的姿式(如写生),而应当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如何表现内在张力的紧张度上,即笔者一再强调的紧张力的式样创意。鉴此,写生的目的也应是增强作品的表现力,而不是要式的再现力。

    当用式样表现张力的蕴义时,楔型式样成为基础。巴洛克之所以创造了“运动性”,就在于通过比例上的改变创造了张力。拉玛佐在论述人体比例时曾有过著名的话语:“一幅画,其最优美的地方和最大的生命力,就在于它能够表现运动,画家们将运动称为绘画的灵魂。在所有能造成运动的形状中,没有一种能够抵得上火焰的形状,因为火焰的形状最有利于产生运动感。火焰的最顶端是一个锥体,这个锥体看上去似乎要把空气劈开,向上伸展到一个更加合适的地方。”他还强调“具有楔形形状的人体是最美的体型。”安格尔用四十年心血反复推敲的《泉》,就是楔形对垂线的破缺,他创意了静中趋动的幻觉,正是这种总是偏离垂轴的力,让不动的处女呈相了动的魅力。艺术让楔形在两条垂线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鉴此,我们在论证艺术的倾向性时,千万不要再把非视觉的道德因素强加给视觉式样。有倾向性的张力只属于知觉式样的范畴。文以载道的为善传统,丝亳不能帮助用视觉理论解义视觉式样。中国画在如何产生运动式样的张力研究中,至今仍是空白,热衷于笔墨的中国画,除了坚持“力透纸背”的微言大义,至今也没人能够写出《平面中的点与线》这样的经典,点线王国缺乏点线理论,笔墨张力缺乏视觉法则,认知总是情绪、感觉、形容、经验,总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总是缺乏基础原理的构建,以至,一直未能出现清晰的、有意识的、系统的对张力形式的研究。结果,在能够致生张力的形式领域,中国画一直是遗憾,有马一角,有夏半边,却没有空间能够创造张力的学说。对于倾向性、伽玛运动、知觉梯度、比例、楔形、倾斜、变形、频闪等等能够创造动感的范畴,笔墨说教几乎全不涉及

       张力——不动之动,对中国画而言,还是一个研究的大大的空白!

      要让张力成为中国画的自觉式样,应该说,还是那句话:任重而道远。


        作者:陈雨光 陈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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