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禅是精神活

郑建邦

诗书画艺术创作，是一种精神活。

这种精神活，与学禅有异曲同工之处。

禅与诗书画，都要保持一种“智静思流”。就是说一切真正意义上的诗书画艺术创作，首先保持宁静的内心，要想获得出格的、意外的神来之笔，静思（即禅的汉译：静思或静虑）是极为重要的，而且是唯一的条件。因为只有宁静的心理，才会有驰骋飞扬的想象，才会有辉煌的佳作。

禅其实就是“定”，定能生慧，有了定才能产生智慧，才有飞跃，才有辉煌。

禅师们在禅堂相当于战场或考场，思想碰撞非常激烈。大慧宗杲是圆悟的入室弟子，在禅定功夫上用足了力。他在去圆悟前，自思道：“我四处求禅参学，一无所获。我在圆悟师处九年，如没有异于他人，证明根本就没有禅，是这些老和尚吓唬人的把戏！我便宏扬一经一论，以免蹉跎岁月，枉费精神。这样不失为佛弟子。”

圆悟一日升座，问云门：“云何是诸佛了处？”

云门答：“东山水上行。”

圆悟说：我就不这么回答，如果有人这么问我，我就回答：“薰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

大慧一听，顿时有悟，他告知圆悟，圆悟说：“也不容易了，你能达到这个田地。你没听说：悬岩撒手，绝后再苏，须知有此理。”

大慧说：“我只拥有如今现前证得已很快活了，更不能理会什么呀！”

圆悟令他在择木堂住，指导参访的居士，又有小悟。

在弟子的要求下，圆悟重举与五祖法演的问答：“有句无句，如藤倚树，意旨如何？”五祖回答的老话：“相随来也！”

大慧当时朗然大悟，圆悟便举了许多有关因缘的问题诘问他，大慧酬对无碍，圆悟大喜道：“你现在知道了，老和尚没有欺骗你了吧！”

大慧深得宋孝宗的敬礼，请为之说法，禅风在宋宫大起。大慧示寂时，孝宗极为悲伤，赐号：“大慧禅师”，谥号“普觉禅师”，并赐塔铭：

“生灭不灭，常住不住；圆觉空明，随物现处。”

这位宣城的奚氏子，读私塾时，因砚台误砸师幢被开除后，入山为僧，通过一心的“智静思流”不断的精神活，终成一代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