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选择》连载四十：美是有生命意蕴的选择

作者：陈雨光陈旭来源：中国美网 ·74147 浏览 ·2019-09-11 09:13:45

有了科学的生命意识，美感便尤然而生。因为一个“最重要的”判断发生在美的面前，这就是感叹生命。

一、感叹生命

一切审美的感叹，本质上都是对生命的感叹。生命过程以恰到好处的逻辑揭示了生命的魅力，从而使艺术的生命成为社会的、哲学的、心理的、科学的锻造，它鬼斧神工、自然天成。人们把它形容为天才，形容为精神、文化与历史。其实，它就是那张小脸，就是生命。

1.是生命，不是形式

人们在那张小脸中看到了表情，看到了令人难忘的形式。艺术记住了这一形式，并把它表义为有意味的思想。美感似乎就是这个有意味的形式，就是终极的实在。艺术家就是要把这个终极的实在还原为纯粹的形式，并实现一个艺术的自在之物。应该说，这个属于贝尔的发现，在康德、黑格尔关于“形式”的论述上又向美感前进了一步。这个形式确实有意味，令人感叹。

起码，现在有了这样的判断力：是感叹意味而不是形式。因为在贝尔有意味的形式中，之所以这个形式具有打动力，是因为它有一种难以言传的意味，这个意味是“高踞于万物之上的上帝”，“渗透于万物之中的韵律”，“殊相中之共相”。

这似乎还是形容，不是感叹。因为这个哲学的实在，不是明确，而是形容。

在“社会、哲学、心理、科学”中，我们实际上是在讨论意味，在“感叹赞同”、“感叹表情”中，我们也是在讨论意味。作为意味的“最重要的”标尺一恰到好处，已被视为一种艺术范畴间的关系，视为关系的相互完结过程。按照科学的眼光看，这个过程就是生命。在一个有意味的形式中，艺术发现了生命力，正是这个生命力使形式具有了魅力，让人引发对生命过程的思考：即艺术的时间与空间。而恰于此，艺术有了哲学上的终极感叹：艺术是对时空形式完结过程的恰到好处的判断。

有了生命的时空意识，形式就成了时空建构的诗，诗化的意蕴比形式的意味更具魅力。有意蕴的形式成了有意蕴的生命。基于此，映入人们双眼的思想，就不再是形而是“生”，是为社会、哲学、心理、科学的为创意之生，是有血肉、有脉动、有表情的为角色之生。正是这个“生”，让人生发了诗，生发了意蕴，生发了低叹，生发了文章理想，生发了艺术。

2.生命原则

选择生命，不是选择过程，而是选择原则。作为生命，它有三大原则：

一是创意的时间律原则：一个艺术的生命一经表现为有创意的形式，这个形式已经是“过去式”，若不坚持格局创新，形式的生命就趋于终止，时间将成为淘汰的主宰。

二是创意的简化律原则：一个艺术的生命一经表现为一定的形式，这个形式就倾向于简化。没有绝对的永恒理式，简化将成为淘汰的主宰。

三是创意的择优律原则：一个艺术的生命一经表现为可供选择的形式，这个形式就倾向于优化。没有最高范式，择优将成为淘汰的主宰。

从这个意义讲，一个有生命的创意过程，就是遵从时间（把握时代的核心存在）、遵从简化（表现时代的看的方式——世界观）、遵从择优（呈相时代的精神象性）的三遵从过程。生命的意义就是在创意过程中体现生命的特质，它是不断革命、不断同化、不断自我的体现生命意志的过程。

二、生命形式

生命的形式就是意蕴的艺术形式。

当用意蕴来表征生命的形式时，形式的本身就能体现生命的意蕴。这个意蕴是什么呢？

1.有意蕴的排列组合

若把艺术的符号视作生命的符号，排列组合的特定意义便指向了生命。它应该是“我的”思想，而不是其他思想，因此，它本质上是意志的再现。人们在这类排

廖静文《杜牧·泊秦准》69×43cm

列组合上看到的首先是意志力，是对秩序规则意蕴的崭新理解，是属于自我的世界：它体现了一个对自然与世界秩序的个性化理解。在排列组合中，意蕴就是节奏、韵律、对称、均衡、连续、重迭、疏密、错综、凹凸、张力等等范畴的诗化艺术不是别的，就是用艺术的眼光创意一个生存空间，让人诗意地栖居。

2.有意蕴的视错觉

理解形式就是理解视错觉。艺术的生命就是在二度的平面中不断增强三度感的有效性，让由点线、色彩、空间组成的绘画关系时时呈相为一种陌生的新鲜的有魅力的知觉力。它就如同那张小脸，总让人想起，常瞥上一眼，从中体味时尚。虽然时间流动，事态变化，但张小脸愈不失新鲜感；尽管居于小零的位置，一点也不时髦，却仍那么年青：即使已非常熟悉，却时不时地想再看一眼，以增加一点对未来的想象。它还是它，可总让你感到在变，感到有些许不同于昨日的错觉。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更能体现作为生命的形式。

3.有意蕴的自我超越

视错觉创意的实质就是创意的无限之旅。判断力的批判尽管赞同感叹，却不赞同创意会达于极限。作为创意的无限之旅，它总是对现在时的自我超越。艺术创立于现在时却向往未来时，严格地说属于未来。因为艺术是生命的创意，是对一个有创意的事件的理解，除此之外不知道还有什么属于艺术的价值。艺术的欣赏价值之所以令人感叹，就因为创意价值使艺术具有了美感，人们在艺术中知觉了对美的创意，它像一首超越时空的诗，让人不断地在体味中走向未来，走向自我的意志。可能这时美感最有意蕴，它让人认知了自信、自尊与自

立，让人顿悟：“哦，造型之所以美好，原来是自我意志的锻铸！”试想，一个在二维平面中充分体现了自我意志的过程能不美吗！这就是体味存在，体味生命，体味一个属于自我的世界。

我一直坚信，作为生命的形式绝不是空虚与神秘，让人不可捉摸。它是一个可视的感知力，美感在有意蕴的形式中发生，它是魅力，是表情，是生命。人们在生命的形式中看到了意境、格调、气韵、色调。这些虽然抽象，但能知觉。因为作为生命的形式已成为话语，它在言说精神、文化、历史；人们在走入这个话语时，是在走入创意，走入艺术，走人精神的无限之旅。尽管它一直指向明天，却也指明了现实。在现实中，创意永远属于这样一类艺术：这就是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