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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子百家之管子(十八)

中国美网 ·58096 浏览 ·2018-03-27 11:58:16


大匡第十八


      齐僖公生公子诸儿、公子纠、公子小白。使鲍叔傅小白,鲍叔辞,称疾不出。管仲与召忽往见之,曰:“何故不出?”鲍叔曰:“先人有言曰:‘知  子莫若父,知臣莫若君。’今君知臣之不肖也,是以使贱臣傅小白也。贱臣知弃矣。”召忽曰:“子固辞,无出,吾权任子以死亡,必免子。”鲍汉曰:


     “子如是,何不免之有乎?”管仲曰:“不可。持社稷宗庙者,不让事,不广闲。将有国者未可知也。子其出乎。”召忽曰:“不可。吾三人者之于齐   国也,譬之犹鼎之有足有,去一焉则必不立矣。吾观小白必不为后矣。”管仲曰:“不然也,夫国人憎恶纠之母,以及纠之身,而怜小白之无母也。诸儿长而贱,事未可知也。夫所以定齐国者,非此二公子者,将无已也。小白之为人无小智,惕而有大虑,非夷或莫容小白。天下不幸降祸加殃于齐,纠虽得立,事将不济,非子定社稷,其将谁也?”召忽曰:“百岁之后,吾君   下世,犯吾君命而废吾所立,夺吾纠也,虽得天下吾不生也。兄与我齐国之璨也,受君令而不改,奉所立而不济,是吾义也。”管仲曰:“夷吾之为君   臣也,将承君命,奉社稷以持宗庙,岂死一纠哉?夷吾之所死者,社稷破,宗庙灭,祭祀绝,夷吾死之;非此三者,则夷吾生。夷吾生则齐国利,夷吾死则齐国不利。”鲍叔曰:“然则奈何?”管子曰:“子出奉令则可。”鲍    叔许诺,乃出奉令,遂傅小白。鲍叔谓管仲曰:“何行?”管仲曰:“为人臣者,不尽力于君则不亲信,不亲信则言不听,言不听则社稷不定。夫事君者无二心。”鲍叔许诺。


     傅公之母弟夷仲年生公孙无知,有宠于僖公,衣服礼秩如适。僖公卒,以诸儿长,得为君,是为襄公。襄公立后,绌无知,无知怒。公令连称、管至父戍葵丘曰:“瓜时而往,及瓜时而来。”期戍,公问不至,请代不许, 故二人因公孙无知以作乱。


     鲁桓公夫人文姜,齐女也。公将如齐,与夫人皆行。申俞谏曰:“不可。女有家,男有室,无相渎也,谓之有礼。”公不听,遂以文姜会齐侯于泺。文姜通于齐侯,桓公闻,责文姜。文姜告齐侯,齐侯怒、飨公,使公子彭生乘鲁侯胁之,公薨于车。竖曼曰:“贤者死忠以振疑,百姓寓焉;智者究理 而长虑,身得免焉。今彭生二于君,无尽言而谀行,以戏我君,使我君失亲戚之礼,今又力成吾君之祸,以搆二国之怨,彭生其得免乎?祸理属焉。夫君以怒遂祸,不畏恶亲,开容昏生,无丑也。岂及彭生而能止之哉?鲁若有诛,必以彭生为说。”二月,鲁人告齐曰:“寡君畏君之威,不敢宁居,来    修旧好。礼成而不返,无所归咎,请以彭生除之。”齐人为杀彭生,以谢于鲁。五月,襄公田于贝丘,见豕。从者曰:“公子彭生也。”公怒曰:“公子彭生安敢见!”射之,豕人立而啼。公惧坠于车下,伤足亡屦。反,诛屦于徒人费,不得也,鞭之见血。费走而出,遇贼于门,胁而束之,费袒而示之背,贼信之,使费先入,伏公而出,斗死于门中。石之纷如死于阶下。孟




 

 

阳代君寝于床,贼杀之,曰:“非君也,不类。”见公之足于户下,遂杀公 而立公孙无知也。

鲍叔牙奉公子小白奔莒,管夷吾、召忽奉公子纠奔鲁。九年,公孙无知虐于雍廪,雍廪杀无知也。桓公自莒先入,鲁入伐齐,纳公子纠,战于乾时,管仲射桓公中钩。鲁师败绩,桓公践位。于是劫鲁,使鲁杀公子纠。桓公问于鲍叔曰:“将何以定社稷?”鲍叔曰:“得管仲与召忽则社稷定矣。”公 曰:“夷吾与召忽吾贼也。”鲍叔乃告公其故图。公曰:“然则可得乎?”鲍叔曰:“若亟召则可得也,不亟不可得也。夫鲁施伯知夷吾为人之有慧也, 其谋必将令鲁致政于夷吾。夷吾受之,则彼能弱齐矣;夷吾不受,彼知其将返于齐也,必将杀之。”公曰:“然则夷吾将受鲁之政乎?其否也?”鲍叔对曰:“不受。夫夷吾之不死纠也,为欲定齐国之社稷也,今受鲁之政,是弱齐也。夷吾之事君无二心,虽知死,必不受也。”公曰:“其于我也,曾    若是乎?”鲍叔对曰:“非为君也,为先君也。其于君不如亲纠也,纠之不   死,而况君乎?君若欲定齐之社稷,则亟迎之。”公曰:“恐不及,奈何?”鲍叔曰:“夫施伯之为人也,敏而多畏。公若先及,恐注怨焉,必不杀也。”  公曰:“诺。”施伯进对鲁君曰:“管仲有慧,其事不济,今在鲁,君其致鲁之政焉。若受之则齐可弱也,若不受则杀之。杀之以悦于齐也,与同怒,尚贤于巳。”君曰:“诺。”鲁未及致政,而齐之使至,曰:“夷吾与召忽也,寡人之贼也,今在鲁,寡人愿生得之。若不得也,是君与寡人贼比也。”鲁君问施伯,施伯曰:“君与之,臣闻齐君惕而亟骄,虽得贤,庸必能用之 乎?及齐君之能用之也,管子之事济也。夫管仲天下之大圣也,今彼返齐, 天下皆乡之,岂独鲁乎!今若杀之。此鲍叔之友也,鲍叔因此以作难,君必不能待也,不如与之。”鲁君乃遂束缚管仲与召忽。管仲谓召忽曰:“子惧   乎?”召忽曰:“何惧乎?吾不早死,将胥有所定也,今既定矣,令子相齐   之左,必令忽相齐之右。虽然,杀君而用吾身,是再辱我也。子为生臣,忽为死臣。忽也知得万乘之政而死,公子纠可谓有死臣矣。子生而霸诸侯,公子纠可谓有生臣矣。死者成行,生者成名,名不两立,行不虚至。子其勉之。死生有分矣。”乃行,入齐境,自刎而死。管仲遂入。君子闻之曰:“召忽   之死也,贤其生也;管仲之生也,贤其死也。”

或曰:明年,襄公逐小白,小白走莒。十二年,襄公薨,公子纠践位。国人召小白。鲍叔曰:“胡不行矣?”小白曰:“不可。夫管仲智,召忽强武,虽国人召我,我犹不得入也。”鲍叔曰:“管仲得行其知于国,国可谓   乱乎?召忽强武,岂能独图我哉?”小白曰:“夫虽不得行其知,岂且不有   焉乎?召忽虽不得众,其及岂不足以图我哉?”鲍叔对曰:“夫国之乱也,  智人不得作内事,朋友不能相合摎,而国乃可图也。”乃使车驾,鲍叔御,小白乘而出于莒。小白曰:“夫二人者奉君令,吾不可以试也。”乃将下,鲍叔履其足,曰:“事之济也,在此时,事若不济,老臣死之,公子犹之免也。”乃行。至于邑郊,鲍叔令车二十乘先,十乘后。鲍叔乃告小白曰:“夫



 

 

国之疑二三子,莫忍老臣。事之未济也,老臣是以塞道。”鲍叔乃誓曰:“事   之济也,听我令;事之不济也,免公子者为上,死者为下,吾以五乘之实距路。”鲍叔乃为前驱,遂入国,逐公子纠,管仲射小白中钩。管仲与公子纠、召忽遂走鲁。桓公践位,鲁伐齐,纳公子纠而不能。

桓公元年,召管仲,管仲至,公问曰:“社稷可定乎?”管仲对曰:“君霸王,社稷定;君不霸王,社稷不定。”公曰:“吾不敢至于此其大也,定   社稷而已。”管仲又请,君曰:“不能。”管仲辞于君曰:“君免臣于死, 臣之幸也。然臣之不死纠也。为欲定社稷也。社稷不定,臣禄齐国之政而不死纠也,臣不敢。”乃走出,至门,公召管仲。管仲反,公汗出曰:“勿已,其勉霸乎。”管仲再拜稽首而起曰:“今日君成霸,臣贪承命趋立于相位。”乃令五官行事。异日公告管仲曰:“欲以诸侯之间无事也,小修兵革。”管   仲曰:“不可。百姓病,公先与百姓而藏其兵。与其厚于兵,不如厚于人。齐国之社稷未定,公未始于人而始于兵,外不亲于诸侯,内不亲于民。”公曰:“诺”。政未能有行也。

二年,桓公弥乱,又告管仲曰:“欲缮兵。”管仲又曰:“不可。”公  不听,果为兵。桓公与宋夫人饮船中,夫人荡船而惧公。公怒,出之,宋受而嫁之蔡侯。明年,公怒告管仲曰:“欲伐宋。”管仲曰:“不可,臣闻内政不修,外举事不济。”公不听,果伐宋。诸侯兴兵而救宋,大败齐师。公怒,归告管仲曰:“请修兵革。吾士不练,吾兵不实,诸侯故敢救吾仇。内修兵革!”管仲曰:“不可,齐国危矣。内夺民用,士劝于勇,乱之本也。外犯诸侯,民多怨也。为义之士,不入齐国,安得无危?”鲍叔曰:“公必   用夷吾之言。”公不听,乃令四封之内修兵。关市之征侈之。公乃遂用以勇授禄。鲍叔谓管仲曰:“异日者,公许子霸,今国弥乱,子将何如?”管仲   曰:“吾君惕,其智多诲,姑少胥其自及也。”鲍叔曰:“比其自及也,国无阙亡乎?”管仲曰:“未也。国中之政,夷吾尚微为焉,乱乎尚少以待。 外诸侯之佐,既无有吾二人者,未有敢犯我者。”明年,朝之争禄相刺,裚领而刎颈者不绝。鲍叔谓管仲曰:“国死者众矣,毋乃害乎?”管仲曰:“安得已然,此皆其贪民也。夷吾之所患者,诸侯之为义者莫肯入齐,齐之为义者,莫肯仕。此夷吾之所患也。若夫死者,吾安用而爱之?”

公又内修兵。三年,桓公将伐鲁,曰:“鲁与寡人近,于是其救宋也疾,寡人且诛焉。”管仲曰:“不可。臣闻有士之君,不勤于兵,不忌于辱,不    辅其过,则社稷危。”勤于兵,忌于辱,辅其过,则社稷危。”公不听,兴  师伐鲁,造于长勺。鲁庄公兴师逆之,大败之。桓公曰:“吾兵犹尚少,吾参围之,安能圉我。”

四年,修兵,同甲十万,车五千乘,谓管仲曰:“吾士既练,吾兵既多,寡人欲服鲁。”管仲喟然叹曰:“齐国危矣!君不兢于德而兢于兵。天下之   国带甲十万者不鲜矣,吾欲发小兵以服大兵,内失吾众,诸侯设备,吾人设诈,国欲无危得已乎?”公不听,果伐鲁。鲁不敢战,去国五埂里,而为之



 

 

关。鲁请比于关内,以从于齐,齐亦毋复侵鲁。桓公许诺。鲁人请盟曰:“鲁 小国也,固不带剑,今而带剑是交兵闻于诸侯,君不如已。请去兵。”桓公曰:“诺。”乃令从者毋以兵。管仲曰:“不可。诸侯加忌于君,君如是以退可。君果弱鲁君,诸侯又加贪于君,后有事,小国弥坚,大国设备,非齐国之利出。”桓公不听。管仲又谏曰:“君必不去。鲁胡不用兵?曹刿之为  人也,坚强以忌,不可以约取也。”桓公不听,果与之遇。庄公自怀剑,曹刿亦怀剑,践坛,庄公抽剑其怀曰:“鲁之境去国五十里,亦无不死而已。”左揕桓公右自承曰:“均之死也,戮死于君前。”管仲走君,曹刿抽剑当两   阶之间,曰:“二君将改图,无有进者!”管仲曰:“君与地,以汶为境。” 桓公许诺,以汶为境而归。桓公归而修于政,不修于兵革,自圉、辟人、以过、弭师。

五年,宋伐杞,桓公谓管仲与鲍叔曰:“夫宋,寡人固欲伐之,无若诸侯何?夫杞,明王之后也。今宋伐之,予欲救之,其可乎?”管仲对曰:“不   可。臣闻内政之不修,外举义不信。君将外举义,以行先之,则诸侯可令附?”桓公曰:“于此不救,后无以伐宋。”管仲曰:“诸侯之君,不贪于土。贪于土必勤于兵,勤于兵必病于民,民病则多诈。夫诈密而后动者胜,诈则不信于民。夫不信于民则乱,内动则危于身。是以古之人闻先王之道者,不兢于兵。”桓公曰:“然则奚若?”管仲对曰:“以臣则不而令人以重币使之。使之而不可,君受而封之。”桓公问鲍叔曰:“奚若?”鲍叔曰:“公行夷吾之言。”公乃命曹孙宿使于宋。宋不听,果伐杞。桓公筑缘陵以封之,予车百乘,甲一千。明年,狄人伐邢,邢君出致于齐,桓公筑夷仪以封之,予车百乘,卒千人。明年,狄人伐卫,卫君出致于虚,桓公且封之。隰朋、宾胥无谏曰:“不可。三国所以亡者,绝以小。今君薪封亡国,国尽若何?” 桓公问管仲曰:“奚若?”管仲曰:“君有行之名,安得有其实。君其行也。”公又问鲍叔,鲍叔曰:“君行夷吾之言。”桓公筑楚丘以封之,与车五百乘,甲五千。既以封卫,明年,桓公问管仲将何行?管仲对曰:“公内修政而劝民,可以信于诸侯矣。”君许诺。乃轻税,弛关市之征,为贼禄之制。既已,管仲又请曰:“问病。臣愿赏而无罚,五年,诸侯可令傅。”公曰:“诺。”既行之,管仲又请曰:“诸侯之礼,令齐以豹皮往,小侯以鹿皮报;齐以马往,小侯以犬报。”桓公许诺,行之。管仲又请赏于国以及诸侯,君曰:“诺。”行之。管仲赏于国中,君赏于诸侯。诸侯之君有行事善者,以重币贺之;从列士以下有善者,衣裳贺之;凡诸侯之臣有谏其君而善者,以玺问之,以信其言。公既行之,又问管仲曰:“何行?”管仲曰:“隰朋聪明捷给,可令为东国。宾胥无坚强以良,可以为西土。卫国之教,危傅以利。公子开方之为人也,慧以给,不能久而乐始,可游于卫。鲁邑之教,好迩而训于礼。季友之为人也,恭以精,博于礼,多小信,可游于鲁。楚国之教,巧文以利,不好立大义,而好立小信,蒙孙博于教,而文巧于辞,不好立大义,而好结小信,可游于楚。小侯既服,大侯既附,夫如是,则始可以施政矣。”君曰:



 

 

“诺。”乃游公子开方于卫,游季友于鲁,游蒙孙于楚。五年诸侯队。

狄人伐,桓公告诸侯曰:“请救伐。诸侯许诺,大侯车二百乘,卒二千人;小侯车百乘,卒千人。”诸侯皆许诺。齐车千乘,卒先致缘陵,战于后。故败狄。其车甲与货,小侯受之,大侯近者,以其县分之,不践其国。北州侯莫来,桓公遇南州侯于召陵,曰:“狄为无道,犯天子令以伐小国,以天子之故,敬天之命,令以救伐。北州侯莫至,上不听天子令,下无礼诸侯,寡人请诛于北州之侯。”诸侯许诺。桓公乃北伐令支,下凫之山,斩孤竹,遏山戎,顾问管仲曰:“将何行?”管仲对曰:“君教诸侯为民聚食,诸侯     之兵不足者,君助之发。如此则始可以加政矣。”桓公乃告诸侯,必足三年之食,安以其余修兵革。兵革不足,以引其事告齐,齐助之发。既行之。公又问管仲曰:“何行?”管仲对曰:“君会其君臣父子,则可以加政矣。”     曰:“会之道奈何?”曰:“诸侯无专立妾以为妻,毋专杀大臣,无国劳毋     专予禄,士庶人毋专弃妻,毋曲摎,毋贮粟,毋禁材。行此卒岁,则始可以罚矣。”君乃而之于诸侯,诸侯许诺,受而行之。卒岁,吴人伐谷,桓公告诸侯未遍,诸侯之师竭至,以待桓公。桓公以车千乘会诸侯于境,都师未至,吴人逃。诸侯皆罢。桓公归,问管仲曰:“将何行?”管仲曰:“可以加政      矣。”曰:“从令以往二年,适子不闻孝,不闻爱其弟,不闻敬老国良,三   者无一焉,可诛也,诸侯之臣及国事,三年不闻善,可罚也。君有过,大夫不谏,士庶人有善,而大夫不进,可罚也。士庶人闻之吏,贤孝悌可赏也。” 桓公受而行之,近侯莫不请事,兵车之会六,乘车之会三,飨国四十有二年。

桓公践位十九年,弛关市之征,五十而取一。赋禄以粟,案田而税。二岁而税一,上年什取三,中年什取二,下年什取一;岁饥不税,岁饥弛而税。

桓公使鲍叔识君臣之有善者,晏子识不仕与耕者之有善者,高子识工贾之有善者,国子为李,隰朋为东国,宾胥无为西土,弗郑为宅。凡仕者近宫,不仕与耕者近门,工贾近市。三十里置遽,委焉,有司职之。凡诸侯欲通,吏从行者,令一人为负以车;若宿者,令人养其马,食以委。客与有司别契,至国入契费。义数而不当,有罪。凡庶人欲通乡,吏不通,七日,囚。士欲通,吏不通,五日,囚。贵人子欲通,吏不通,二日,囚。凡县吏进诸侯士而有善,观其能之大小以为之赏,有过无罪。令鲍叔进大夫,劝国家,得成而不悔,为上举。从政治为次,野为原,又多不发,起讼不骄,次之。劝国家,得成而悔;从政虽治而不能,野原又多发;起讼骄,行此三者为下。令晏子进贵人之子,出不狂,处不华,而友有少长,为上举;得二,为次;得一,为下。士,处靖,敬老与贵,交不失礼,行此三者为上举;得二,为次;得一,为下。耕者,农农用力,应于父兄,事贤多,行此三者,为上举;得二,为次;得一,为下。令高子进工贾,应于父兄,事长养老,承事敬,行此三者为上举;得二者,为次;得一者,为下。令国子以情断狱。三大夫既已选举,使县行之。管仲进而举言,上而见之于君,以卒年君举。管仲告鲍叔曰:“劝国家,不得成而悔,从政不治不能,野原又多而发,讼骄,凡三



 

 

者,有罪无赦。”告晏子曰:“贵人子处华,下交,好饮食,行此三者,有   罪无赦。土出入无常,不敬老而营富,行此三者,有罪无赦。耕者出入不应于父兄,用力不农,不事贤,行此三者,有罪无赦。”告高子曰:“工贾出   入不应父兄,承事不敬而违老治危,行此三者,在罪无赦。凡于父兄无过,州里称之,吏进之,君用之。有善无赏,有过无罚,吏不进,废弃。于父兄无过。于州里莫称,吏进之,君用之,善为上赏,不善吏有罚。”君谓国子: 凡贵贱之义,入与父俱,出与师俱,上与君俱。凡三者,遇贼不死,不知贼, 则无赦。断狱,情与义易,义与禄易,禄可无敛,有罪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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