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美国有位官员非常赞赏伍德罗·威尔逊总统的演讲,曾问他需要多长时间准备讲稿,威告日:“假如我讲十分钟的话,那么我要准备一星期,十五分钟需要三天,半小时要两天,一小时的话,现在就可以开始。”这有点像中国传统大写意画,越简越难。当然还有一层威尔逊没有道明,那就是临场应变,充分发挥“既要历险的叙述,又是叙述的历险",这才是临场抒发的最高境界。可见文人画的大出大入,取难舍也更难。人文世事纷离,造化无奇不有,取精用宏,以少胜多谈何容易啊。所以中国早就有了“意在笔先”,“笔到意随”的倡导。
提到中国画传统,还得说说为什么写意画在中国能够绵延千余年而愈见生生不息。由历代高手精益求精构思独创的表现程式,根植于生活的土壤,得益于文思的超越,上通天宇,下汇人情物理。以骨法用笔为主的意象表现,章法可塑性大,造型的变数也大,特别是能妙用“余白”,所以它的语境具有感人的魅力。这种艺术感染的亲和力是最寓人性文明属性的绘画艺术。由于人类的生存、进化与自然界有着“同质关系”,这种关系决定了我们审美观的性质和感情基础。所以注重生活感受的写意画,虽寥寥几笔,却既有形态生活,又有主体个性创造的自由和想像的充足空间。计白当黑,形神兼备,这就是写意画独具的风采。
尽管写意画家王迎春的画如他自己所说的不够完备,但他能够在外部信息纷扰的情况下执守中坚,高举古老的大旗,大大方方地走到我们的现实中来,实在难能可贵。当我们正面这一“纯种"的大写意时,一定会重新重视那些已被淡忘的传统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