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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王林

·101614 浏览 ·2010-08-07 10:16:16

说起王林,我常不由自主地想到陕北的秦腔。那是因为王林的嗓门非常特别,不仅高亢,而且嘶哑,总是能够在喧嚣的众声之中脱颖而出,提升气氛。后来,我有机会读到王林的回忆文章,才知道他那独树一帜的嗓门并非天生,而是青年时代为救落水儿童呛水所致。王林的这种舍己救人行为,体现了一种高尚的品德,让我敬佩有佳。我甚至想,他的声带因此而提高,也是天造地设,命运使然。因为一种崇高的向往,同时也需要一种高唱入云的声腔。

在中国美术批评界,王林的确是一位高风劲节之士。他崇尚人格的独立,尤其对启蒙运动以来的民主与自由思想倍加推崇。他的这种人文信念,使他常常站在潮流的对立面,而对文化中心主义嗤之以鼻。我最早知道王林,就是因为他敢于唱反调。那还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中国当代艺术于绝境中求生长,正逐渐开始赢得海外的关注。许多艺术家和批评家都为之庆幸不已,而王林却突然间背过身去,向其泼起冷水,不断提醒我们要警惕后殖民主义。他的这种冷静,在当时说来确实有些孤立。不过,今天看来却是远见卓识,切中要害。

其实,王林的批评,还一度牵扯到我。因为那时候我还在从事艺术创作,并与圆明园的一些艺术家共同制造了一个艺术潮流----艳俗艺术尽管对于“艳俗艺术”,我们找了许多学术理由来为其正名,比如回归日常生活,比如关注流行文化等等。但王林还是从我们这些冠免堂皇的理由背后,看到了某种犬儒主义倾向,因此而提出了尖锐的批评。可以这么说,我后来放弃“艳俗艺术”,很大程度上得意于王林当年的批评。正是因为王林的提醒,使我知道了那句“为学不作媚时语”的古谚,也明白了“君子不器” (《论语·为政》)的道理。因为“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周易·系辞上·传》)

我当然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君子,行于道。所以,我后来才步入王林的后尘,转到了艺术批评。

我跟王林开始接触,实际上也是在我从事艺术批评工作以后。大概是因为我转入批评之后勇于直言的缘故,没过多久王林便开始注意到我,并邀请我参加了2002年他在上海主持的“首届青年美术批评家论坛”。那是我第一次以批评家身份在美术界出场。说起来,师傅还是王林,是他把我引进了批评的门槛,有了以启山林的志向。

再后来,我常有机会去重庆参与一些艺术活动,而王林就在重庆的四川美院。所以,我们不时都会在重庆见上一面,喝喝酒,聊聊天。如此三番五次,我与王林便成了忘年之交。[!--empirenews.page--]

当然,我跟王林真正契合,还是因为一起合作过以后。首先是与他和贾方舟等先生一起合作策划“中国美术批评家年会”。期间,王林的细致与周到,让我看到了他顾全大局的一面;其次是2007年的第三届宋庄艺术节,我邀请王林进京策划“底层人文”当代艺术展,王林的折节下士,又使我看到了他的恻隐之心。真可谓是既着眼于上层的思想启蒙,又不失底层的人文关怀。实乃孔老夫子所云:“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礼记·礼运》)

我始终认为,在中国当代美术批评界,王林是真正把学术当社会公器的严肃批评家之一。

不过,尽管王林在学术上喜欢仗义执言,甚至有些得理不饶人。但生活中却很随意,很率性,尤其愿意与年轻人推杯换盏,在酒桌上打成一片。说起来,王林也是我见过的酒坛高手之一,划拳行酒令更是一流。每次有他在的酒局,拳来拳往,觥筹交错之间,几乎总是众人皆倒下,唯王林独清醒。而每每那时候,我便会联想起柳宗元的《江雪》一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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