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与学术在资本平台上的较量

　　前天去高名潞当代艺术研究所，遇到老朋友王鲁炎，没聊几句，话题就跑到资本运作上面去了。的确，今天的民营艺术机构，不论是经营性的还是学术性的，离开了资本就无法生存，更不要说发展了。在今天的情况下，对大数额就能算资本了呢?毛八分肯定不能算，千八百、万八千也都勉强，百八十万差不多的，还要精打细算。当然，资本并不是以数额为尺度的，只要是用于营利的钱，都是资本。但数额不是没有道理，在今天的经济水平上，万八千当本钱，月收入恐怕还不如给被人打工。那么百八十万作为资本使用是什么概念呢?现在艺术纸媒的封面是三、四万，一年就是12期就是四、五十万。像点样的展览，一个就要这么多钱。

　　网络媒体能够提供免费发表与展示平台，但本小利小的资本逻辑会把这种我本生意变成无利生意，此外，网络平台的非物质属性与平民化特征也不利于高端文化产品的价值呈现。

　　在这种情况下，艺术很容易变成资本的游戏，俗称“砸钱”，在拍卖会上举牌是最直接、最明显的[!--empirenews.page--]“砸钱”，其他还有场地费、策展费、参展费、润笔费、出场费、饭局费、媒体宣传费、车马费，所有开销项目都分级量化，都能对位于“一线”、“二线”、“新锐”，或者“绩优股”、“潜力股”，都按照优胜劣汰的市场逻辑取舍。结果是艺术品的价值是用钱堆起来的，所有参与者都是资本平台上的舞者，区别只在于扮演的角色与主次排序不同。资本的游戏自然有资本的理由与合理性，而且长远看是会体现艺术与学术的价值的，但资本的利益最大化原则决定了其对短时间高回报的期待，在看不到这种机会的时候，就会观望等待，或者转投其他方向。但艺术和学术，绝对是个长时间的酝酿和积累，即便是那些轰动一时的艺术与学术，也是由于前面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板结或沉寂。目前看来，资本的对策是集中消耗顶级人物，使他们把多年积蓄的能量迅速耗干，甚至连身体也拖垮。这种情况，越来越像资本对歌星、影星的使用方式，这大概就是艺术家、批评家、策展人都不同程度的明星化的原因，甚至连拒绝也和明星一样。

　　资本并不可拍，可怕的是资本对人的奴役，使人成为房奴、车奴、钱奴。这就是马克思说的资本对人的异化，过去是书本上的东西，现在实实在在地成了我们的贴身之物。相比之下，率先经历过异化的发达国家的情况还要好些，因为异化论对们就是对他们生活现实的揭示与反思。我们则是尚未摆脱对穷怕了的恐惧，根本来不及思考异化这种社会富贵病。最后转载一个艺术国际新帖的标题：媒体称中国成为世界第一“拜金主义”国家，发帖的是我的学生郭赟，我们绝对没有事先通气，完全是因为面对同一个社会和同样的现实问题。